大妖(GL)+番外(124)

这么凡人,到底还是太好骗了些,魔随口说说的话怎么能信,那人真会在神化山里等他去寻仇么?

约莫是不会的。

长应盘在她的手腕上,许是被冷落久了,竟格外不悦地咬上了她腕子上那略微突出的骨头。

未用什么劲,轻咬了一下就松了口。

渚幽微微眯起眼,身侧那凡人所施出的凌冽灵力肆虐般狂刮着,她不以为意,心里想着那年腊月十五,入了神化山的那魔为何想杀人灭口,似还……十分听不得旁人道她是魔。

可惜周熹照的灵丝遭毁,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声音也着实模糊,似是隔了甚远还嗓子里卡了痰液一般。

嘶,难听。

渚幽传出心音,故意问道:“凡间光肃历百七十年,腊月十五,你可还记得这一日。”

周熹照两眼瞪直,疯魔了一般,“是你吗?”

“你……从神化山出来了?”

渚幽一哂,这是将她认作是那人了?她可不想无端端背上这一口大黑锅,一声不吭地捂紧了观天镜穿墙而出。

离了华承宗后,她从那女修的躯壳里出来,女修登时咚的一声倒在雪里。

这女修果真是个性子软的,就这样了还一心惦记着她的师弟,稍微回过了点儿神后,双目还未睁开,便已动了动唇念起了她师弟的名字。

如此多情之人,必定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渚幽默不作声地垂眼看她,觉得这凡人似乎有些可怜。

那凡人半睁着眼,只依稀看见一位银发黑裳的女子站在边上,模样甚是好看,仿若天上仙人。

她迷迷糊糊想着,是仙吗,她莫不是没命了,有仙来收她的魂了?

可没想到那仙子并未多言,抚着手腕上的一物,转身时只留下一句话。

“你师弟没了。”

那凡人怔了许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目,看清了那仙子腕子上盘着的东西。

竟、竟是一条黑蛇。

渚幽转身走远,心道确实没了。

没了,死在了镇魔塔里,所余的那一魂还被她带回了魔域。你那师弟啊,要当魔主去了。

女修眼皮沉沉,朝一角拖曳在地的绸裙伸出手,却未能擒到。

走远后,渚幽轻拍了两下腕骨上缠着的龙,“不必再盘着我了。”

黑龙陡然掀了眼,一双金目一瞬不瞬地看她,过会才慢腾腾地垂下一截尾,龙身往雪地一跌,陡然变作了个病恹恹的丫头。

长应冷着脸,似是无精打采的,“你在那凡人的识海中看见了什么,为何要问他那日之事?”

“哪一日?”渚幽抬眉,她总觉得这龙的疑问越来越多了。还真就长得越大,就越发勤学好问、笃实好学了。

“凡间光肃历百七十年,腊月十五。”长应记性颇好,将这日子也记得清清楚楚。

渚幽不以为意道:“自然是因那日似与得罪了我的人有些干系。”

长应久久没说话,眼一抬,朝她紧搂怀里的那面镜子睨了一眼,皱眉道:“那铜镜梆硬,有何好抱的。”

渚幽垂眼看她,见着小龙双颊微鼓,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我不抱镜子,难不成要抱着你?”

长应没吭声。

“你长这么大了,还想我抱着你走呐。”渚幽轻嗤了一声,心下却在想,分明是这龙不比稚儿时黏得紧了,若是她撒个娇什么的,抱还是会抱的。

长应垂着眼,冷漠如冰。

“自魔域出来后,你便像是在同我怄气一般。”渚幽脚步一顿,“你说说你究竟在气什么。”

长应这才抬起小脸,抿起的唇略微一张,“你不是不待见那惊客心么。”

渚幽确实不待见惊客心,但她不知这与长应同她怄气有何干系。

长应这才凉飕飕地说:“为何她变作你的模样时,连你身上哪处有魔纹都知道,她怎同你这么熟络。”

明明周遭再无他人,也见不着屋舍,望不见炊烟,可却像是谁家打翻了醋一样——

酸得很。

第47章

这就很难解释了。

渚幽思来想去, 也不知这龙怎能这么酸,就连惊客心变作她的模样,也要暗暗怄气,只好道:“我平日里衣裳穿得不少,她能看见的与你能看见的有何差别?”

长应闷声不语。

渚幽又道:“难不成她变作我模样时,你还剥了她衣裳看看底下的魔纹是不是也一模一样?”

长应眸光略微一颤, 这才慢腾腾地别开眼。

到底是个及她肩高的丫头了,面色再怎么冷淡,也该是知羞的。

渚幽见她不吭声了,忍不住揶揄了一句,“日后若是谁跟你好,那人怕是也要像我这般,被气个半死。”

“你生气了?”长应仰起头,面无表情地打量起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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