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尤物。

白泽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沉下眸子。她心里也有些烦躁的，但这种烦躁和赤瑶不同，她不能说，也不可说。

白泽为赤瑶倒茶，白皙的手指勾住壶柄，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漂亮的眉眼显出几分恬静柔和的味道。可惜，她眼前的赤瑶是个瞎子，此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懂得欣赏。

就算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也不会对白泽有任何旖旎的想法。

两个人面对面而坐已经不知道多少天了，对于妖兽来说，这些天数都是随手间的一指弹罢了。

白泽耗得起，赤瑶也耗得起。

室内满是茶香，白泽给赤瑶倒的茶，赤瑶一口都没有喝。

白泽也不催促，也不过多询问。她静静地等待赤瑶从思绪回笼，一边又一边的冲泡新茶叶。冲泡完毕之后，总会给赤瑶斟上一小杯，自己小口地品抿着。

几天下来，赤瑶没喝一口，倒是白泽把一些精品都尝了个遍。

赤瑶回过神的时候，正看见白泽正拿着那根做工上好的软刷，去刷那茶壶面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那软刷是用麒麟骨、狰的毛、毕方的羽毛制作成的。本身是除妖的利器，现在被白泽拿过来做这种事情。

属实浪费。

“啧，当时黄帝给你送这礼的时候，怕是不知道你会用来清理茶壶。”

“自是送给我的，处置也任由我来。”

白泽停下动作，白皙的手指勾着那小刷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白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那双有些深沉的瞳里隐匿着一些赤瑶看不穿的情绪。

赤瑶摇摇头，没和她争辩这个。

“你喝了这么多

茶？”

赤瑶抬头，看了一眼柜子上成列的茶叶盒，轻声笑了：“怎么，我烦你也烦？”

白泽这家伙，看奇怪岁月静好，实际上精明的很。

她和白泽认识这么久，自然清楚她的脾气。每次只要心情不爽快或者压着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反复捣鼓她那几份精品茶，并不断在她的茶壶上清扫。

白泽点头，声音柔和：“我这里许久不来人，来你一个便像是个哑巴，我自然是心生郁闷的。”

白泽居然会说冷笑话了？

赤瑶这下彻底从思绪里转出来，她噗嗤一声笑了，对着白泽摇摇头：“怕是黄帝又来找你，想让帮他羽化成仙，你把怒气撒到我身上了吧。”

白泽温和微笑，“怎么会。”

她怎么舍得对着赤瑶发脾气？一贯不都是压着吗。

赤瑶抬头，看着她那张精致过分的脸，突然开口道：

“说起来，认识这么久，我似乎还不清楚你的本体。你本体是什么？”

“感兴趣？”

赤瑶听着她那话，轻声笑了笑：“如果不方便就不讲呗。”

大荒的妖兽很多，并不是每一个赤瑶都能够知道对方的本体化是什么。白泽是大荒出了名的智者，那双眼睛能够看穿一切问题，据说在妖兽未被帝俊统一之前，大部分妖只臣服于白泽。

白泽的属性不是神兽也不是凶兽，而是带来福泽的瑞兽。

她的寿命比赤瑶长，年长了赤瑶好几轮，所以赤瑶不清楚她的本体。

白泽没回答她的话，只把手边的毛笔拿出来，在不尽木上写了一串赤瑶看不懂的文字。她伸手把不尽木拿给赤瑶，指了指上面的红色木蕊花。

“灵力恢复了百分之五十了吧？”

赤瑶知道她在拒绝回答本体化的问题，当下有些无趣，她望着那木蕊花半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如果，我想复活小世界的人，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复活？”白泽似乎提起了些兴趣，她柔声道：“顾巳珂吗？”

白泽知晓万物，自然是明白自己在第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这家伙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狂欢爱好者了吧？

赤瑶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似嗔非嗔地眼神扫过去，看的人半颗心都要酥了。

但白泽肯定是没酥的，她表情变都没变，就活像个现代人口中的直女。

赤瑶在心里翻个白眼。

“不是顾巳珂。”

“是个妖兽吧，你复活的话应该很容易。”

“怎么说？”

“神兽白虎，听过吗？”

赤瑶说的时候，话语里忍不住多了几分挪愈。因为就连她都瞧不上这些人类冠名的“神兽”名号，更何况是生于天地，福泽万里的白泽了。

白泽：“……”

赤瑶看到白泽有些怔然的表情，笑地更妩媚了。

也是，毕竟她这个问题太怪了，无数被白泽帮助去修复灵魂的人，都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像自己这样会在乎小世界转瞬人的，还是第一个，也难怪连白泽都忍不住愣了，赤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