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舟行+番外(124)

作者:半吐云 阅读记录

任六跑过来,“殿下,府里来口信,颍王请您速回京城。”他递上了刚拿到的信。

赵宜芳看完,背手看了眼天色冷静了良久。

谢蓬莱将头陀空现送她的一颗羊头挂在屋檐下,手里的叉棍轻轻打了狸花猫的头,“今年腊月就指着它了,你不准偷嘴。”

狸花猫被敲了两下才佯装乖巧地卧在她腿边撒娇。谢蓬莱放下木棍继续回厨房烧水,连战带病了好几日,她觉得身体格外不清爽,擦个澡再休息也好。

左手捧着《左传》、右手塞着柴火的沙海县令看了几页,满脑子又出现了锦王。离开王府前,身后似乎响起了碎杯子的声音,必定是那位殿下急火了。谢蓬莱想尽心力辅佐她于西北,猜不透的就莫要去尝试。她是济北书吏家庭出身,怎么能摸得透天家心思?

一种拎不清的羞耻感又浮出,谢蓬莱觉得以前白芷说过一句话很对,“这世间最怕的就是当自己聪明。”自作聪明就是自取其辱。

锅里的热水很快“咕噜噜”冒泡时,院门被人急促地拍着。她放下书,边说“来了”边去开门,面前的锦王让她瞠目。

“本王就这么吓人?”赵宜芳怒视着她,她已在门前犹豫了好一会儿。

谢蓬莱忙做出“请”的姿势,关上门后亦步亦趋地跟在锦王身后。锦王大步流星,直奔谢蓬莱的主屋。

“关门。”锦王听起来极为不耐烦。

谢蓬莱插上门栓,刚转身就被赵宜芳扑住,被捏的下巴隐约作疼,干燥的唇路忽然被柔软潮湿浸润。谢蓬莱继续瞠目,片刻后就搂住了赵宜芳的腰,全然接纳了她的烦躁。

“再紧点儿。”赵宜芳教谢蓬莱道,语气已经变得柔和。

谢蓬莱闭眼,旋即睁开,像彻底下定了决心般用力圈紧赵宜芳。唇擦过她的脸颊额头后,赵宜芳这才埋头在她颈上,闷声道,“谢师,本王现在就要偷嘴。”

第71章

沙海县衙后墙内偶尔传出几声犬吠,淅淅纷纷的鹅毛雪积在墙头屋檐,万籁俱寂的夜被一声冷不丁的喷嚏震破——任六摸了鼻子后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身边一派安静的离昧。

离昧等到了半天也没见锦王回府,心知锦王心里没拿下决断、定然去找谢蓬莱了。第二封京里来的急信到府是在亥时,她遂起身也去谢蓬莱家。可任六说锦王进院几个时辰也没出来,事先告诉他,“除非天塌了,否则别来扰。”

第二封信是有讲究的,“天似乎要塌了”。离昧脱下身上大氅给任六,“我去看看。”

悄声推开夹院的门,正巧谢蓬莱也从主屋走出,手里端着木盆朝墙角泼了热水,雾气洒漫后就黏在雪地,瞬间成了冰冻。

谢蓬莱内着中衣,外披着锦王的黑色大氅,看见离昧后眼神一滞,一抹不自在的羞涩随即掠过脸蛋。她将木盆放下,脚踩着毡靴到门前迎离昧。

借着雪色,离昧看见那双毡靴正也是锦王的。她眉头动了动,拉紧大氅护住手里的信,“殿下可在?”

“还睡着。”谢蓬莱意识到离昧来寻赵宜芳,定然因为紧要的大事,“我去喊——”她刚要转身,被离昧拉住了胳膊,“不必了,等殿下回府后不迟。”

离昧笑了笑,“天塌不下来。”她退出夹院,替谢蓬莱收好院门,叮嘱道,“拴好吧。”

雪地留下两串脚印,离昧走到任六身旁,“还是不扰殿下谈事,辛苦你们再候着。”她走了几步就笑着轻摇了摇头——锦王终于没再按捺。

屋内一豆油灯立在案上,狸花猫正盯着墙上自己的影子蹦跳抓跃,炕上的被中人翻身,投在墙上的一片黑影又动了动,将猫儿吓住了。

谢蓬莱刚出门片刻就冻得发抖,回炕边就被锦王伸手搂住腰,缱绻着的亲密气息还没散去,“这才回来?”

谢蓬莱回头见赵宜芳双眼仍在迷蒙中,她笑,“就去倒了水。”她举起灯环绕了屋内,发现自己的一只鞋子原来被狸猫叮到了墙角,怪不得刚才没寻见。身上的大氅是赵宜芳替她披上的,她脱下衣服,顺着对方的手劲重新躺下。曼妙互触,动静交织间,谢蓬莱听到自己胸口的擂动声又回来了。

“谢师的被窝比我的舒服。”赵宜芳往谢蓬莱身前贴了贴,外头携进的寒气熨得她一个激灵,可她还不愿松开手。

发丝被一双轻柔的手抚摸着,赵宜芳又凑到谢蓬莱领口嗅了,“谢师骨有异香。”听到谢蓬莱的心跳,她将耳朵贴在那处慌乱的领地,过了片刻感觉跳动平缓才离开,摸出谢蓬莱挂在脖上的青玉孔雀雕饰,“谢师,我之前担心,等你醒了会不会在炕头给我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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