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还暗着，投影仪的灯光却像是聚光灯似的打在山月宁的身上，正中C位，要是不知道大概真会以为这公司是她山月宁的。

楚欢的目光和山月宁对上了，因为将对方眼中的震惊看的分明，楚欢本想友善些先打招呼，结果在山月宁一旁的周秘书拧着两条精致的眉毛，语气不善，“你这新人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刚刚不都和你说了，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她这话一出来，全场高管都倒抽口凉气，却无人敢提醒。

总部的内部高层进行了一次清洗换血，有一半的人换了，他们见到是个年轻小姑娘走进来，衣着这么随意，宽大袖口外晃着皓月一般的细腕，唇红齿白的，与在场的商务人士格格不入。

这谁啊？

“愣着干什么？”楚欢自然是无视了周秘书的话，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屁股坐到总裁位置上，带着位置打了个旋儿，笑得眉眼弯弯，“这么久没见我了招呼都不打一下？”

“山总！这个人她就是在这瞎胡闹……”

周秘书的话未说完，便接收到了山月宁前所未有的冷冽眼神，心里都是咯噔一声，瞬间委屈上了，怎么了这是？

哪想到山总一转头，竟然对着那胆大包天的大学生说：“楚总。”

周秘书：？？？

什么楚什么总？

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是……

想到刚才在电梯里聊的那些全被这位年轻的总裁听过去了，周秘书惊慌的无地自容，却又要维持着自己的都市丽人形象，脸一阵红一阵白。

其他人在山月宁的带动下才各个和军训时答到一样，楚总楚总的叫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山月宁吩咐周秘书，语气再没了那想象中的温和，“去把PPT展示给楚总看。”

周秘书看见楚欢竟然还对自己笑，只在心里祈祷楚欢和山月宁最好别太熟，不然，万一聊起刚才的事情，自己还怎么混下去啊！

她去前方电脑前时经过楚欢，再拉不下脸来也知道要低头认错，“楚总，对不起，刚刚我……”

“没事，不知者无罪。”楚欢双手都撑在桌子上捧着脸，与周围人全然不同的闲适模样，仿佛这月度的公司汇报不过就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她抬眸看着正往里插U盘的周秘书笑言，“不过今天我不想看PPT，就别为难了，你们直接口述吧。”

山月宁实在没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居然是她。双木生鲜给的职位与待遇比她在原公司优渥许多，来的时候便知道幕后的创办人神秘又随意，就连如此重要的任命都未曾出现。

楚欢的名字，在宝海市的商界确实少见。但在这帮同龄人的圈子里，楚家这位独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更何况，她还是赵闹闹的发小。

只要一见到楚欢，那绝情的女人如何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山总，要口述的话很多地方我还……”周秘书硬着头皮压低声音在山月宁耳边开口，话没说完，意思倒是明了了。详细的PPT她本来就没做完，更别说要直接讲了，之前就没做楚欢会来的打算，还以为整场会议只需要山月宁hold住就好。

“山总？”楚欢耳朵尖，将这称呼听见了，在所有人面前特意拎出来讲，盈盈笑弯的眼睛盛满疑惑，令人丝毫不怀疑她说出这话来不过就是真的觉得奇怪，“我怎么不知道，山经理什么时候升职了呢？”

周秘书在旁可劲的心慌，完蛋……这个年轻姑娘有两把刷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楚总，底下的人瞎说，你别往心里去。”山月宁直接让周秘书下来了，她知道楚欢的性格，这话并不是特意冲自己来的，“不如我们先开始？”

“也好，别耽误大家的上班时间。”楚欢懒洋洋打个哈欠，让廖琴到自己边上来，以便随时自己不懂的能问她，“开始吧。”

山月宁亲自来做报告，她能当上经理自然有能力。楚欢对这样的报告向来如同学生时代听课那样，迟早昏昏欲睡，无聊的转笔。

这场会议开了四十分钟，她不知道的是，中途全公司上下就把八卦传遍了。

说是那位最神秘的投资人兼任总裁今天破天荒的来了！

而且会议室里面动静不小，据说是和山经理有了分歧，场面一时凝固，双方互不相让。负责将这个八卦说出去的人讲的神乎其神，说是那位总裁是个年轻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可能就是那种没什么能力的娇娇小姐，送过来锻炼一二罢了。

这以锻炼，便碰上了山经理这样强势的女人，遭受了社会的打磨。就一个这样的挂名总裁，岂不是在人精遍地的高层管理中被剥的皮都不剩？可怜那小姑娘不知为何一点后台都没有，打听来打听去都没有任何资料，空白一片，据称已经在里面被各种怼得夹缝中求生存，眼泪汪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