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滴酒未沾，把宾利开到易潇安面前，4月初的晚上还有些微凉，易潇安的外套很薄，舒颜上车，直接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解开，反手披在了易潇安身上。

“谢谢姐姐。”易潇安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些，话音中有种久违的放松感。

好像还有一种……甜？

舒颜“嗯”了一声，舒颜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车里配了音乐，她伸手按开，优雅的纯音乐传来，整个车内的氛围都放松了不少。

“你会跳舞？”舒颜问。

易潇安头靠在座椅上，可能是有些犯困，脸上有些潮红道：“嗯。好久没有跳过了，刚刚在台上一直都很害怕出错。我跳得好看吗，姐姐？”

“好看。”舒颜沉声道。遇到一个红绿灯，舒颜刹车，将手松松地搭在车窗上。

“有多好看呀？”易潇安像个孩子一样追问。

“很好看。”舒颜道：“像一只孔雀。”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易潇安扬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很小时候就会了，很多年。”

舒颜质问一句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但是好像一切都会显得很多余、为时已晚。

酒精会让人话变多，易潇安也不例外。不知道是久违的上台表演，还是久违地两人一起回家，易潇安一路上说了不少话，说了她去参加考试的情况，说了她住校需要适应的事情，还说了一些班上的趣事。

舒颜一路都在用心地听着，期间手机响过两声，舒颜压根没看就直接调成了静音。

学校离景山公馆不算近，舒颜今天竟然莫名地希望这条路长一点，让这样的氛围能够持续更久一点。

她以最慢的速度把车开在四周无人的大道上，好在易潇安可能真的醉了，仍在一直和舒颜说着话，并没有发现她这个小把戏。

舒颜给易潇安讲了一个公司的趣事，易潇安被惹得直笑，笑的时候转头去看舒颜，她也扬着嘴角，丝绸衬衫的扣子开了一颗，金丝框眼镜下显得整张侧脸都格外精致。

笑过之后，舒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道：“潇安，我前几天和顾思一起开了个会。”

自从上次办公室打过江琳，再到江琳退学，全程就都是舒颜处理的了。在这期间，舒颜一直没有提过江琳口中的“顾思包养易潇安”的乌龙。

“不是江琳认错了，对吧？”舒颜轻声问。

“对，不是。我的确和顾思签了合约，供合作画稿给顾思的工作室。”

饶是前几天已经从顾思那儿知道了这件事，亲口听易潇安说出来，舒颜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小安？”

车子不知不觉停到了别墅门口，舒颜熄火摘下眼镜，斟酌了一下措辞，转头看着易潇安道：

“你要是对游戏感兴趣，可以直接和姐姐说，跟美术组或者直接约稿都可以。你如果想增加社会经验，等高考完姐姐可以帮你找适合的工作。姐姐不知道你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么？”易潇安懒散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看着舒颜反问。

她的眼睛很亮，故意反问的神态像是藏着什么小秘密。

“想知道。”舒颜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因为进姐姐的公司是一个很好的接触姐姐的机会，以工作的方式、成年人的方式。”

“为什么要在工作室接近我……”舒颜眉头蹙地更深。

“因为我喜欢姐姐啊。我暗恋姐姐，已经很久了。”

“……”

一瞬间的话音落下，易潇安盯着舒颜的眼睛，她看到对面女人的那双桃花眸子猛地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几乎是一瞬间消失，随即避开她的目光，舒颜一只手重新用力捏上方向盘，目视前方严肃道：“小安你……”

“哈哈哈~”身边的易潇安忽然笑了起来，舒颜刚刚一口气还没抚平，转头看向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儿，易潇安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说着她拿出手机举在舒颜面前。

“愚人节快乐，姐姐~”

4月1日11点55。

舒颜明显松了口气：“愚人节玩笑？”

易潇安看到她明显地放松下来，像是恶作剧完成一样笑的更厉害，她的脸颊红扑扑的：“是啊，又被我骗到了吧？我怎么会喜欢姐姐呢……”

看着舒颜完全凝固的表情和反应，易潇安想停下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声太僵硬，易潇安把自己呛了一下，一阵猛烈的咳嗽随之传来。

她侧过头捂着嘴咳了几声，舒颜赶忙伸手帮她在后背上拍着，并反手从中央扶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易潇安。

易潇安喝了几口水，深呼吸了几口把气顺平，可能是因为咳嗽太用力，易潇安转头看着舒颜，眼里泪花和下眼睑的眼妆融合在一起，就好像真的哭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