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瞥一眼钟霖，“以后穿裙子，别在外面弯腰。”

钟霖从垃圾桶那边走过来，突然听到这句话，有点发懵，刚才她是弯下腰去丢垃圾，不会是…

还好刚才没什么人。

可是裴伊在她身后啊！！不会被看到了吧？！

钟霖垂着头跟在裴伊身后，耳朵逐渐红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裴伊“嗯”了一声，走在钟霖前方，有意无意地引着钟霖，向商场里的某个方向走去。

不远处有一个挺大的商铺，里面显然是没装修完，东倒西歪地放着一些箱子，看着像是临时租来的。

外面立着柜台，柜台里面坐着一个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卡和宣传单，一下一下百无聊赖地敲着桌面，冷漠地看着过往的行人，看起来像是消极怠工、带薪摸鱼的样子。

看见裴伊与钟霖，那人的眼睛突然放了光。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飞镖一元一次一元一次啊~”西装女走出柜台，扬着手里的一张广告单，直接向钟霖和裴伊的方向挥去，

“玩飞镖吗？一元一次，一等奖价值1.2万元，连中三次十环即可。”

——便宜得吓人。

钟霖垂眼去看手里的广告单：飞镖，连中十环三次获得一等奖！五环以上可得参与奖！万元大奖，等你来拿呦~

西装女转过身，迅速拿起桌面上的一盒小飞镖，向钟霖的手里塞：“快来试试吧！”

钟霖犹豫了一下，撇撇嘴：“不玩。”

西装女：“……”

“你像骗子。”钟霖的小脑壳运转的非常快，她迅速将纸盒和宣传单塞回西装女的手里，转过身去，

她拽着裴伊的袖子就要走。

西装女面露尴尬，太尴尬了，居然被这姑娘一秒识破！她演技那么烂…装得有那么明显吗？

“等下，商场里有监控，她不敢对我们做什么，”裴伊停住脚，伸手拿过那盒小飞镖递给钟霖，“不如试试看？”

裴伊取出两张红票子，随手丢在西装女面前的台面上，“我们要玩。”

钟霖拿着那盒飞镖，有点不知所措。

“不会吗？”裴伊突然问。

不会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钟霖老老实实地回答：“不会。”

裴伊缓缓走近，“要我教你？”

钟霖从盒子里拿出一只小飞镖，用食指和中指紧紧捏着，举起小手臂又放下，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个应该怎么玩啊？”

裴伊突然从背后靠近，手臂从她肩头绕过去，伸出手扣在钟霖的右手，修长的指节拢着她的手背，裴伊比她高些，整个人几乎被环进臂弯里，

手心温暖而干燥，紧紧地贴着她的手背。

“飞镖与眼睛呈同一水平线，在手里拿稳，”

“目视前方，等会丢出去的时候会呈曲线下落，所以出手时抛得高一点。”

说话的时候，气息温热，轻轻扑洒在头后，轻微的酥感一只蔓延到耳根，

钟霖眨了眨眼，她嗅到一股极淡的香味，甜葡萄气泡酒的味道，像是葡萄熟透了，甜到糜.烂的味道，

头皮有些发麻，感觉耳朵有一点点烫。

这让她感觉怪怪的。

“谢谢，”钟霖想挣开，却又不敢，只能弱弱地说，“我知道怎么玩的啦。”

“先带你做个示范。”裴伊没有松手，而是带着她曲起手臂，用手调整她的动作，缓慢而耐心，

钟霖的手臂被牵动着，猛得向后带去，覆在手背上的指节骤然收紧，

好痒。

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指缝，若有若无的力度，弄得手腕快没了力气，

钟霖按她的指示用力挥了几下手臂。

“别忘记松手。”裴伊在她耳边低声说，气息温热擦过耳廓，耳朵突然一酥，变得有点烫。

飞镖出手，在空中发出破空声，“啪”得一下击中靶心。

“啪啪——”西装女伸头去看，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下几笔，抬起手臂拍掌喊了声“好”。

镜片之后的眼眸弯着，西装女此刻的语气有点出乎寻常，似乎正中十环的人是她一般，整张脸写满了喜悦，“太厉害了！正中十环。”

“恭喜恭喜！再连中两次十环，就可以得价值万元的一等奖！”

“要继续吗？”裴伊站她身后，在耳边轻声问她，“我可以再教你一次。”

裴伊的手再次抬起，那只手骨肉匀称，指节鲜明，径直抓向钟霖的手背…

钟霖微微蹙眉，向左移开一步，彻底躲开裴伊的臂弯，和那只抓向她的手，“我学会了，不用麻烦你了。”

裴伊低低“啧”了一声，却不强求，揶揄道，“这么聪明？”

“可能还没完全懂，”钟霖拿起一只飞镖，“让我先试几次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