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不对劲了。

“敢问双瑯大人，我为何会变成怨灵？”这是困扰了他很久很久的一个问题，他虽然暗中喜欢狐殇，可他并不觉得这份喜欢足以让他变成怨灵。

双瑯手里的魂案随着她的想法自动翻到某一页，略微看了几眼后：“因为化蛇肉。”

“什么？我生前从未见过化蛇啊？”虽然猜到了和狐殇无关，但这个答案更是出乎意料。

鱼祈忍不住追问：“是不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

双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姐姐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了，况且你要让他自己问。”

鱼祈立刻捂住嘴，表示不会再插嘴。

蛇欢想了一会儿，眼神忽然一亮：“我想起来了！我和狐殇大人游历途中曾误入了一条巨蛇的领地，他差点一口吞了狐殇大人，我便在情急之下咬了它一口，那巨蛇就是化蛇？”

双瑯没有否认：“化蛇是凶兽，食之死后必化为怨灵。”

“可是我又为什么会有灵识？”蛇欢不会明白。

魂案再次翻动，双瑯神色凝重的看完了那一页：“第二个问题。”

“是，请双瑯大人明示。”

“怨灵唤识术，你和轮回之乱中那些会听轮回王指挥的怨灵一样，都被轮回王下了咒术唤回灵识，而且你是她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说完，双瑯又看向鱼祈，“她也是在成功后去阅读了这本魂案才发现了化蛇肉的作用。”

鱼祈满脸震惊：“你是说轮回王囚禁化蛇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能有灵识的怨灵？”

双瑯点了头，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在鱼祈的脑海中响起，据不完全统计，在轮回之乱中被斩杀的怨灵多达数千只，……所以那个为了避免引发洪灾祸害人族而闭口千年不语的化蛇，它到底经历了多少次那样丧失人性的残食？

而最后，它还是在痛失亲子后被她这个人族，残忍的将它关在了封印中，按照阵法的消耗和化蛇身上的那股力量来算，在化蛇长眠之前是不可能再出来了。

鱼祈沉默的握住了自己这双亲手封印了化蛇的手。

察觉到鱼祈的情绪地落下去，双瑯朝蛇欢催促道：“最后一个问题，快点问完。”

“……我为什么会突然离开狐殇大人，真的是因为我寿数将尽吗？”既然记忆被篡改，让他觉得很多事情便变得不可信起来。

双瑯手里的魂案再次翻动，待纸张停下来，她才看了一行便露出诧异的神色，抬头怪异的打量了蛇欢一眼又低下头。

并且手动将魂案往前翻了一页，待慢慢将四页的内容全看完，她才若有所思的开口：“事情并非如此。”

“那是因为什么？”他就知道事情不对劲！

双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不过看了鱼祈一眼后，她果断将魂案合起：“你已经问完三个问题了。”

第137章

送走蛇欢，双瑯回到后花园，一眼便找到了坐在秋千架上鱼祈，直径走到她身边坐下。

“蛇欢走了？”

双瑯点点头，随后递给她一把钥匙：“嗯，他在罗刹街的家里给你留了点东西，是他家里的一副浮雕挂画，他说那是他刻的最好的一副挂画。”

鱼祈接过钥匙收起来，闷闷的开口：“他做的东西一向很好看。”

“姐姐不开心？”

“嗯，有点吧，柳达和雪秋魂灭了，现在蛇欢也走了，我的朋友越来越少了。”

双瑯搂着她的腰将她揽入怀里：“以后我们还会送走很多鬼，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你要尽快适应离别。”

“……嗯。”鱼祈随口应了一句，但她现在并不能把离别当做常态，或许等见得多了她也会习惯。

双瑯知道她不能理解，慢慢和她说道：“姐姐知道鬼魂长期待在地府的后果吗？”

“随着魂力慢慢散去最后只能沦落到魂灭。”

“嗯，这是一般鬼魂的理解。”双瑯打算将孟婆告诉她的话说给鱼祈听听。

“长期滞留地府不仅会增加鬼魂变成怨灵的概率，而且还会产生很多没有意义的交集。”

“什么意思？”

双瑯将秋千轻轻荡起：“就比如姐姐和雪秋，你们本来就不是一界的生灵，生前没有遇见过彼此可死后却成了朋友，这就是没有意义的交集。”

她的话让鱼祈听着不太舒服：“我们是朋友，而且我喜欢和雪秋一起聊天逛街做甜点，这怎么会是没有意义的交集？”

“你听说过因果报应吗？生灵活着的时候发生的种种事情都会影响下一世，比如你生前很爱一个人，如果你们真的真心相爱，那么下辈子也会再次遇见，这就是能记录在魂案上的有意义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