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身体一样鲜活。

这就是她的阿贞。

“去哪呀？”

“丰城。”她说着，水润润的眸子看了一眼江有姝，直看的她心痒得不行。

“这又巧了，我也是去丰城的，我去看望我奶奶。”江有姝说着，歪头，一边的头发从肩后垂落在胸前，晃呀晃的，“你说我们怎么总是能意外遇见呢？”

突然又很感谢阿籁强行掰扯的缘分了。

严安贞听着这话，怔了一下，竟然顺着她的话说：“是挺巧的。”

从最初因撞车的相遇，再到咖啡厅的误会，之后的海底捞，然后就是现在的高铁，还是相邻的座位。

“这大概是，”严安贞看着她，眼眸里春水微泛涟漪，“缘分吧。”

严安贞的目光太专注了，太认真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几乎要让她承受不住，她怕她在这样的情形下直接化为饿狼扑上去将对方吃干抹净，又觉得对方是女神，是不可玷污的女神。

“嗯。”她小小地回应道，微笑，却躲开对方的视线。

两人又聊了一会，江有姝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小袋QQ糖，摇了摇，发出塑料袋的声音，笑道：“吃吗？”

严安贞看她撕开一条口子，说：“你喜欢吃这个？”

有些意外。

江有姝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妩媚的，慵懒的，勾人的，甜腻的，或者偶尔展现的冷冽强硬，还有极强的社交能力。

当然还有那几次可爱的捂脸。

但这又并不都是她。

没想到还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爱吃糖，晃着袋子的时候表情略略的有些狡黠，一种“没想到我会带这个吃吧”的小得意。

一点点的孩子气。

还有上次突然来了兴致给她绑丝巾，等红绿灯时那难得的肆意的笑声。

越是接触，越觉得她不断“丰富”起来。

各种小细节展现在她面前，她竟一点也不排斥或不舒服，反而觉得有趣，更想去探索她，想知道她这张美艳的皮下还有什么是她没挖掘到的。

她想到了，猫咪。

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眯缝着眼舔着自己毛发的猫咪。

奇怪的画面。

江有姝不知严安贞此刻的心理活动，从袋子里拿出几颗糖，给她之前突然顿了下，然后朝QQ糖上装模作样地哈了口气，再递给她。

严安贞：？

江有姝解释道：“你之前不是说你不吃冷的吗，我给你哈口气，吹热乎了你再吃。”

听着她胡说八道，严安贞没接话，把QQ糖放进嘴里嚼了嚼，软软的，甜甜的。

暖暖的。

“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很贴心？”

江有姝凑了过去，大半个身子靠在她那边，暖暖的呼吸又弥漫过来，这次严安贞没躲，而是望着她，说了个“嗯”字。

她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过了一会，严安贞拿出ipad来，熟练地打开界面，插上耳机，选了一部电影播放，一只耳机戴上了左耳，另一只刚想戴上，突然瞥到江有姝好奇地看着屏幕，于是那手顿了顿，她问：“一起看吗？”

“好呀。”立刻接上。

严安贞把戴上右边的耳机，把左耳的拿下来递给江有姝，她戴上后终于正大光明地凑了过来，两人挨得很近，严安贞一个侧目，就能看到江有姝卷翘的睫毛，嫩的能掐出水的皮肤，和那唇形极好看的艳艳的嘴唇。

她不动神色地收回目光。

看了一会，江有姝低声说：“不带字幕的法国电影？”

这个时候严安贞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她平常习惯了看没有字幕的法国电影，就当练听力了，不让自己这个技能退化，忘记照顾江有姝了，于是她按了暂停，刚想切换成有字幕的版本，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她的手腕上，江有姝笑了笑，眨眨眼：“不用换。”

“我大学辅修的法语，基本上能听懂一些。”

严安贞心中一动，看了她一眼，默默收回手。

两人在车上看了半部法国电影。

事实上，在平稳的车上看电影，是件很催眠的事，严安贞播放的这部《放牛班的春天》又不时穿插着人物的旁白和孩子们美妙的歌声，江有姝看着看着眼皮就耷拉下来了，一阵汹涌的困意袭来，从四肢百骸直抵达她的大脑，连带着对周围一切的感知都变得混沌起来。

“唔……”

应该没事吧。

两个多小时的高铁，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陈筱时和严安贞在两个车厢，基本上遇不到，只睡一会，应该没事的吧。

再也抵挡不住睡魔的袭击，江有姝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一晃，耳机从她的耳朵掉出来。

严安贞暂停了电影，瞧着她。

窗外的光落在她的脸上，半边透亮起来。睡着的她没什么表情，做不出那些或勾人或诚恳的微笑，自然而然生出一股疏离感，微皱的眉毛，好似不与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