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裹在从室外带进来的寒气中，淹没在唇齿纠缠之间。

庭院里顶着风雪绽得娇艳的红梅, 柔嫩的花瓣紧紧相偎着，花瓣上覆着的雪流滑过花蕊，化成了水珠, 混着新雪滴落在地上，湿答答地没过稀疏的草地上。

屋里空调制热速度还挺快, 暖风拂过房里每一处角落, 周身的温度许是在空调暖风的吹拂下持续上升，玄关处的感应灯时亮时灭，亮时暖黄的光映着面前的人的脸，光影之间凌厉的五官被灯光镀得柔和。

地上的鞋东一双西一双，有翻倒的, 有侧翻在衣物上的。

叶竹漪动了动腿，秦至臻下意识地拖住她。

手指蜷缩了下, 指尖带着些微凉意，缓缓地游走在线条边缘。

叶竹漪坐在玄关处高台上，她往里面挪了挪，撞倒了摆放在台上的香薰，香气弥漫缠绕在空气里，玻璃瓶里还剩一点水，顺着台面低落在地毯上。

碰撞声让感应灯又亮了起来, 叶竹漪白净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绯，红唇比院里绽放的红梅还要艳丽。

贝齿从唇上咬滑过，叶竹漪一手捏紧了高台的边缘，一手从乌黑的发里穿过，青丝绕白指，像一场梦，如实如幻，荡在脚上的拖鞋“啪嗒”一声掉了地。

“别亲那里。”

这人还不听，眼看就要一路吻过去，叶竹漪扯了扯手中的发。

秦至臻这才转移了路线，打了个弯，一路上游，又流连在红唇间，反复轻啄，时轻时重地揉捻。

“冷不冷？”

额头相抵，彼此紊乱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缠，秦至臻说话的声音哑得别具韵味。

叶竹漪荡了光着的腿，偏了偏头，瞥了一眼堆在地上的裤子，现在知道问她冷不冷了，也不知道是谁扒衣服扒那么来劲。

“你给我穿回去。”叶竹漪想起秦至臻贴在她耳边说的那两个字，嘟囔了声，“小色痞。”

秦至臻捡起裤子，刚站起身就听见了叶竹漪的吐槽，她顶着厚脸皮，装得镇定给叶竹漪套裤腿，一本正经道，“那也是老色痞教的好。”

“说谁老呢？”

“承认自己色了？”

“……”

怎么说也是上次她先逗秦至臻的，自知理亏，叶竹漪抿了抿唇，不说话了。秦至臻给她套了一条裤腿又套上另一条，“穿这么薄的，也不怕冷。”

叶竹漪用脚碰了碰秦至臻的腿，“你的很厚么？”

秦至臻挑了挑眉，“加绒的。”

叶竹漪：“穿秋裤没？”

秦至臻摇了摇头，“我不要穿那个。”

打小秦至臻就不爱穿秋裤，叶竹漪勾唇笑了起来，“那我也不要穿加绒的。”

“那你穿秋裤去。”

“也行。”

叶竹漪从高台上跳下来，拉好了裤子，边往里屋走边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下了戏就过来了，差不多十点多吧。”

“等了多久啊。”

“没有很久，就赏了几分钟的雪，你就回来了。”

秦至臻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边回答边打量叶竹漪的家，房子不大，装修简约大气，叶竹漪的屋子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处处都有灯，随处可见的感应灯，小夜灯，天花板上也不是反复的吊灯而是镶了一圈的顶灯。

叶竹漪按了开关，顶灯的灯光没有秦至臻想象中的亮，也是很柔和的暖光。

“喝水还是果汁？”

“水。”

叶竹漪进了厨房，“我先烧一壶水，你随便看看。”

“嗯，好。”

秦至臻走到客厅一角的玻璃柜前，里面放着许多和熊猫有关的手办、摆设、玩偶等，大部分都是熊猫连着竹叶一起，其中有一只是趴着的大熊猫，造型挺独特的。

“展示柜能打开么？”秦至臻提高了声音问。

在厨房倒了水烧上的叶竹漪走出来，回道：“能啊，你要不要猜猜密码？”

四位数的密码，秦至臻想了想，先试了自己的生日，“咔哒”一声，是锁弹开的声音，她将玻璃门拉开，得瑟道：“so easy。”

叶竹漪笑得宠溺：“一次就中，挺自恋的。”

“是自信。”秦至臻反驳，她将那只造型奇特的熊猫捧出来，“这是什么？”

“八音盒。”

“怎么开？”

叶竹漪犹豫了片刻，“你猜？”她没说怎么开，借口水烧开了，又溜进厨房里去了。

秦至臻捧着熊猫捣鼓了好一会儿，无意之中碰到熊猫的尾巴，发现尾巴是能转动的，她拈这圆圆的尾巴转了一圈，发音的地方在微张的熊猫嘴里。

一小段缠绵悱恻的纯音乐，一声挟着无尽思绪的缱绻呢喃，“臻臻……”

叶竹漪捧着热水就站在厨房门边，秦至臻一抬眼便能看见她，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容颜，叶竹漪低头，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