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佑语扯扯嘴角起身坐到自己姊姊旁边，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袋子，皱著眉：“怎么会是老衣服？”

“我昨天睡家里，自然从家里拿，难不成还特地回你和温温的住处帮你拿衣服？”撇一眼关佑语，再看一次，再一次，“你和魏芝桐现在如何？”

现在如何？

关佑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只知道自己这次要放她走。昨天看见魏芝桐痛苦的说爱自己很辛苦，关佑语有种大澈大悟的感觉。自己是为她付出了全部，用尽一切对魏芝桐好，可是再好，都比不上一次又一次给她的伤害。世间没有一个道理是努力爱著一个人却让对方痛心的。如果有，那么定是爱错了方法。

似笑非笑，关佑语眼皮微垂，神情黯淡：“让她走。”停了会，“不复合。”

原本坐姿轻松的关佑玲瞪大眼，眼底一股火：“搞什么？不能爱的时候，爱的死去活来；能爱了就放手？这是唱哪出戏这么歹戏拖棚？”伸出手捏著旁边人的下巴对著自己：“你倒是给个解释。”

逃出姊姊的手，关佑语没受伤的手枕著自己的后脑倚著沙发，视线往上看，彷佛上面有答案一样：“人家不愿合。”顿了顿，“姊，你知道人是越跟对方说不要做什么，那件事就会显得越吸引人，对吧。”

关佑玲：“所以？”

深呼吸，关佑语淡笑：“如今我们都自由了。她没有我这个羁绊，说不定能走远；说不定能快乐；说不定，我这个永远得不到的人也就没有吸引力了。”

关佑玲双手抱胸，严肃道：“我和你大哥讨论过了。将来关氏不会交到你手里。”

“真的？太好了！”关佑语开心的整个人蹦起来。

关佑玲冷冷道：“你把自己的天赋藏得很好。不过，在这方面的天才，若放手让你们发挥，人性这面就会不见。”看一眼关佑语，“你心中得要有爱。从前有温温绑住你，使你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你自由了，若不和魏芝桐在一起，你继续留在关氏，我会担心。”

既然要谈，就谈，关佑语冷道：“你们只要把能保护魏芝桐的部分给我管，其它的，我不过问。”

“就这些？”本以为要周旋一阵子，没想到自己妹妹这么干脆。若说关氏能放手给关佑语玩，能玩得开心的起码最低也是饭店或建筑这规模起跳。

关佑语点头。

点头的人不否认自己心理那阴暗的一块。在商业上摧.毁他人使她有快感没错，可是怎么样都比不上她爱魏芝桐的心。魏芝桐走远了，可能从此她的生活会无聊，但是若一天她失去了人性，她也就没办法享受爱魏芝桐的快乐。权衡来比，魏芝桐永远是她的第一位。

“她问我个问题。”关佑语没由来地说。

关佑玲不言，等自己妹妹把话说完。

“她说，要是温温要我回头，我是不是又会选择责任。”垂眸，关佑语眼里蕴满后悔，“我那时说错话。我说温温不是这种人。”

“那么，你还会选择你的责任吗？”

关佑语无法把时间倒退，剩下的无奈使她长叹口气，顺道平复情绪：“不，我会毫不犹豫留下，永远待在芝桐身边。”似笑非笑，“虽然我还没花时间静下来和温温谈话，不过…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我也不会回去。”

关佑语是真的该感谢温亚馨。没有她的帮助，自己心理永远只有满满的自责。温温脾气好，什么都好，但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用怜悯的心待在她身边，温家大小姐不会同意。她温亚馨这么好的一个人，不应该得到施舍的爱。

“我这两天观察魏芝桐，觉得她…”关佑玲想到早上的画面又想笑了，“无可挑替！”这孩子真是招人喜欢。

见自己姊姊脸上的笑容，想必是想到早上。关佑语眼底不禁多了分温柔，随后又黯了下了：“以后就从电视上看她吧。”

关佑玲侧坐，手臂放回沙发背，手掌撑著自己的头：“小佑，为什么你对温温这么执著，却对魏芝桐这么干脆？”

“一个是责任，一个是爱。”

身为温温的好友，这话听了，关家二小姐心情也没多好：“你就没爱过温温？！”

“当然爱过，就是…初恋。”想了一下，关佑语补：“对芝桐的爱…就像姊夫对你的爱。你主外他主内，孩子也是他带。这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做得到的。”

此话关家二小姐认同。当初相恋，她这老公明知自己是谁，他不关心说有爱就够。产后跟老公说不会停止上班，他也干脆说：那家我来顾。

外头怎么说他，她这老公也不在意。有时真是心疼他这木讷的个性。每次气的在家里叨念那些说自己老公碎话的人，这笨蛋就一脸：无所谓，我有妻有子万事足。外头都说自己老公有福气，她倒是觉得是自己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