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和阿姨说过的，我要帮你补习。”卿善坐的规规矩矩，“你既然要艺考，文化成绩要早做准备。”

她这个语气就像个小大人，让卢醉觉得好笑。

“我的成绩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卢醉心中一阵翻涌，将卿善的卷子粗暴的又塞进书包，“你走。”

卿善叹口气，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触到了卢醉的点。卢醉将自己的内心用外面的刺包起来，只是碰一下就要龇牙咧嘴。

喜怒无常的卢醉同学，什么时候才能对她敞开心扉？

卿善明白，这件事不能急。

她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又把碘伏和药留下，嘱咐道：“你要记得涂。”

卢醉抿着唇没说话。

卿善也不生气，对卢醉挥挥手，甜甜的说：“卢醉同学我回家啦，明天学校见。”

卢醉明天就没打算去学校。

但卿善的目光过于殷切，她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

直到卿善走的看不见了，卢醉才抹了一把脸，将那张揉皱了的签字单丢进了书包，再也不看一眼。

刚才缓和的神情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讽刺。

她是卢家的污点，也是柳桥的污点。

不需要任何人来救她。

第二天卿善和章舟见面的时候，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晚上熬夜了。

“干嘛了，熬夜看小说啊？”章舟震惊脸，“善善，你不是熬夜学习了吧！”

卿善点点头：“昨天我帮卢醉同学整理了一下高一学年的笔记，她应该用得到。”

章舟惊掉大牙：“不是吧善善，你这是干什么啊？她那种学生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

章舟愤恨不平，越发觉得卿善菩萨心肠，对一个无法无天的刺儿头同学都能如此友爱。

“你真的别和她来往啊善善。”章舟还是担忧，“卢醉不是你口中什么善良的好学生，她刚入学的时候第一次重大处分，就是她把人都打进医院了！”

想想章舟就怕，那个血啊，救护车拿着担架来抬人。

卿善还是摇头：“可是被她打的那个人挑衅在先，还调戏女同学，乱收保护费。”

“……”章舟抓狂，“你干嘛总帮她说话？！”

“我喜欢她呀。”卿善小声说，满脸都是欢喜。

章舟却不以为意，“你喜欢她啊？那我还喜欢林烟洛嘉辰呢，起码脾气好点。”

卿善知道她没当回事，也就笑一笑不再说。

昨晚上卿善熬到了一点半，强撑着上午前面两节课过完，第二节 课间休息时间长，立马就在桌上睡着了。

虽说只是高一下期，但三班紧跟着一班二班的学习进度，作业多的可以堆成小山。不少同学课间都不会挪动一下，就安安静静在位置上做习题。

卿善在迷迷糊糊间被推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站着两个高个子的女生。

还懵了一下子，这才认出来是昨天下午堵她的那群人里面的两个。

卿善困得不行，声音都软软的：“学姐，找我有什么事儿呀？”

“哟，现在知道嘴甜了啊？”女生面色轻蔑，脚踢了卿善的课桌一脚，“出来。”

三班留在教室里的学生都是实打实的书呆子类型的，此刻也知道自己装死比较好，不能惹高年级的学姐，惹不起。

卿善没动，也没说话。

虽然这一层外面就是年级办公室，但既然这两个学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挑衅，说明肯定不止她们。人多，肯定有在外面放风的，老师要是来了嘻嘻哈哈一下也就过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来！”女生随手抄起卿善课桌上厚厚的辅导册重重一拍，“怎么，今天没有卢醉和你撑腰了啊，拿出你昨天那劲儿来啊？”

“学姐，不要打扰别的同学学习，我和你们出去。”卿善知道来者不善，索性乖乖站起来。

“你们高一新生不要一个个不知好歹。”高个子女生往外走，另外一个随意的拿过卿善摆在桌上的笔记本，“这么认真啊，学姐给你看看呗？”

哪想到面前乖巧的人忽然急眼了似的，伸手就要去拿回笔记本，气的脸都红了：“还我！”

女生看卿善这么在乎这个本子，偏就不给。卿善气不过，使了劲推了人一把，力道不大，却让女生觉得自己在这一群学妹里面丢了面子，顿时就来了气。

“都给我进来，把这小白兔的桌子给我掀了。”女生不屑笑道，“好学生是吧？这么爱做题目啊？来，给我把她书撕了啊。”

***

此时正是十班课间收作业的时候。

本就大多是不读书的学生，不惹事就好了，哪里还指望能交上作业？带着黑框眼镜的学习委员舒书已经习惯了询问的时候收到的一句“没写”，叹口气看着最后一排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