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可一点不常见。”内含的怨恨与拒人千里之外让这位总裁颦眉，她放下交叠的双腿，葱白指尖合拢十指相对，神情冷淡严肃像是在谈判桌。

“我现在可以保护你，再等一年。”顾归寒依旧没意识到林筱歌与以前会轻声附和她，会奋不顾身拯救她的样子早已告别了。

这人控制下的音量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威风堂堂，像是在宣判什么：“我会把顾氏集团釜底抽薪。”

并不想回应这人，一句话也不想。低垂下眉眼的林筱歌只偷偷扫了一眼这人。

一年未见，顾归寒与记忆里那副样子真像啊……一如既往的上位者姿态俯视众生，那种气质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为什么当初自己会生出与这人谈恋爱的念头……

不平等的恋爱在轰烈烈后只会似秋火席卷后的枯草化为灰烬。

更不用说用“轰烈烈”这词来形容她们本身就是最大的错误。

林筱歌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似乎这样才能让这焦躁不安的灵魂被安抚下来。

她们两人所处在看台第一排，最靠近赛场，由此林筱歌不能对身旁人有过激行为，最近本就在风口浪尖的她，可不想和顾归寒捆绑上学校论坛。

而与此同时台上的神乐光同学正在45kg级比赛，不过她是甲组，并不会与林筱歌对上。

“你好像很关注这人？”顾归寒不看比赛一直盯着她看，说的话从来都不中听：“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林筱歌这会儿是忍不住了，扭过头那双眸子毫无感情，像是木刻版画，“你有权干涉我的生活吗？”

你以为，还是以前吗？还是可以给你呼之即来的侍仆？

“我没有…”顾归寒被这一呛，气势弱下了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双唇摩挲片刻才说出个“我只是想你了。”

身旁的人直接起身离开了。

这世界太过残酷无情，让两人都露出了最不堪的一面。不是每一场相遇都有结局，但每一场相遇都有意义，有些人只适合让你成长，有些故事只适合收藏。

而对顾归寒曾经怀有的感情只能藏在林筱歌最深处的犄角旮旯里。

下台的神乐光同学竟在选手出口最边角的位置看到蹲在地上的林筱歌，似乎只有在赛场上才能看到熠熠闪光的她。

神乐光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比赛结束了吗？”林筱歌蹲得两腿发麻也没意识到时间流逝，从神乐光同学借了点力才站起来。

顾归寒用来看商机，看报表的尖锐眼神一直在林筱歌身上，从她离席到离场，身旁多出了的那个人，她也由秘书的资料已经熟知。

“一个日本留学生，不在同一个学院，同样是社员，不与顾鸣雨亲近，却与她亲近。”

———这个神乐光的确很有威胁。

顾归寒显然不知道自己堂姐对林筱歌主动挑事，而且不止是一次，两人从不对盘。

一接上大boss，薛秘书就听到这人嘴里轻声重复这些话，面色凝重的像是在谈什么几个亿的项目。

“薛秘书。”

又来了，关于顾总的恋爱问题十万个为什么，自从回国后每日必有环节。

顾归寒靠在背椅，路边快速闪烁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在思考着，思考要问薛秘书。

“你觉得分手后，还可以复合吗。”顾归寒捏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脸颊的薄汗，等待薛秘书的声音。

薛秘书咽了口唾沫，偷偷看向后视镜的顾归寒表情，一脸怪异的样子：“顾总是要追女孩子吗？”

“追…”顾归寒顿了一下，若有所思。

“是追，对，没错，追她。”

商界大佬顾归寒直接一通电话把正在睡懒觉的顾意离招呼醒：“这些天你先帮我管着M国的公司，我最近，有些事要去做。”

“大老爷，少见啊，你竟然还会撂挑子？”顾意离迷糊地对望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是顾归寒的电话，工作狂人竟然会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怕不是给人刀架脖子了……

***

10月23日

林筱歌与终极宅女沈礼笙走出门，正想着去吃个早饭，时常还会怀念起温暖可口的豆浆，香酥美味的牛肉饼……两人嘻嘻哈哈的聊天刷开电子门，B栋宿舍门口大理石立柱旁边却站着一个人。

———顾归寒。

那人一副职业女性模样，蓝水晶胸针，高贵不可攀，唯独违和的物品就是手指提着塑料袋装着的早餐。

隐约还能看见是一块饼子，一杯豆浆，还有杂七杂八煎饺蒸饺。

“现在我忽然不想吃早饭了。”林筱歌扭过头和沈礼笙咬耳朵。

“你不是要吃牛肉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