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边杏花白+番外(160)

赵长夏没她这么紧张,道:“娘子,你们聊,我先去忙了。”

曲嘉雨见她要出门,急忙喊道:“赵六月你听到了没,县令过来了!”

“我听到了。”

“那你还出去?”

赵长夏道:“县令来了我就不能出去,这是什么道理?我非逃犯,也没犯事,行事光明磊落,心中坦坦荡荡,没什么不敢出去的。”

曲嘉雨一噎,嘀咕道:“你可别中了大伯父他们的圈套,免得连累了乐姐姐。”

“六月有分寸的,阿雨就放心吧!”曲清江拉她到绣房,“阿雨来得正好,我最近琢磨出了一种新的针法,六月是个大老粗,不懂得欣赏,还是阿雨替我瞧瞧吧!”

赵长夏:“……”

躺着也中枪呐?

她的审美和品鉴能力也是可以培养提升的嘛,给她机会多看多学,她一定能成为品鉴专家。

默默地吃了个飞醋,赵长夏出了门。也不知道该说曲嘉雨有先见之明,还是乌鸦嘴,赵长夏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便迎面碰上了里正一行人。

虽然赵长夏没见过县令,但是认出了曾经给她办户贴的主簿及里正,而被他们前呼后拥的那个中年男子估计就是县令了。

赵长夏打算避开他们,不过她这模样与身形实在过于显眼,哪怕她最近干农活又晒黑了些许,可看起来也仍旧阴柔。县令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目光自然而然地从她的身上转了一圈,虽然没说话,可谁都看得出他似乎在纠结这是男子还是女子。

主簿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赵长夏,由于男生女相的人不多,赵长夏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故而虽然过去了半年,可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她来,当即呼道:“是你呢!”

“你认识?”县令问。

主簿低声道:“这人在之前是个逃户,大赦天下后来办户贴……就记住了。”

县令皱了皱眉,虽然“他”的逃户身份是过去式的,可也说明“他”的不安定性。

他道:“叫他过来,我有话问他。”

里正连忙高声喊:“曲家的上门女婿,过来一下,明府有话问你。”

赵长夏:“……”

什么时候她的运气变得这么差了?

她走了过去,行了个给尊长行的礼,——她不懂文人的礼节,也不敢随便作揖或鞠躬,毕竟稍有差错就会被人所嘲笑。好在曲锋在世时,她跟着学了点向尊长行礼的礼节,如今随便应付一下吧!

县令颇为意外,他还以为乡野之民都是些不懂礼节的粗鲁之人,没想到还有个恪守礼节的地位低下的赘婿。

它注意到了赵长夏短褐内穿着的孝服,问:“家中可是有人去世了?”

赵长夏:“……”

不是吧,把我喊过来只是为了问这个?

她答道:“四月份时,小的丈人不幸病逝。”

县令又问了一些有关曲家如何治丧的事情,赵长夏都小心作答了。

这时,围观的百姓中有人低声道:“他的丈人去世,他并没有厚葬其丈人,去世才半个月,便匆匆下葬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的神情各异,里正跟乡书手等面面相觑,主簿则皱着眉头,倒是县令也十分诧异地看着人群,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话像是鼓励了那说闲话的人,他立马站了出来,将曲锋去世后,曲清江与赵长夏的那些操作,告状般告知了县令。

赵长夏瞥了那村民一眼,认出他是当初偷水稻被自己收拾过其中一个人。

这人虽然畏惧赵长夏,但想到如今有县令做主,赵长夏八成要完蛋了!

便又大着胆子状告她:“他不仅不孝,还十分豪横,乡人凡是有得罪他的地方,他必定报复,小的还被他打过!”

县令怒道:“竟然还有这种事?!你何以无故打人?”他质问完了赵长夏,又问里正,“你何以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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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夏道:“回禀明府,我并非无故打人,我反而还要找明府讨回一个公道。这小贼曾在春耕之时偷挖我家的秧苗,被我人赃并获,我不过是小惩大诫,教训一下他,并未报官处置,没想到他会对此怀恨在心。”

如果新县令真这么重视农桑,自然不会轻饶这种损人田地庄稼的事情。

果然,县令更加生气了,质问那村民:“小贼行径,还有脸反过来诬告他人?!”

那村民目瞪口呆,辩解道:“小的没有,大家都可以帮我作证!他这是污蔑我。”

围观村民:“……”

他们躲官吏都还来不及,怎有胆子上前帮他撒谎?

“那他何以无缘无故打你?”县令问。

村民:“……”

里正见状,赶紧让壮丁上前来将那村民赶走:“还不下去?那是你与赵长夏的私人恩怨,在明府面前胡咧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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