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边杏花白+番外(99)

曲湖不悦道:“这怎的就扯到考场上去了?”

“你们姗姗来迟,误了吉时,以至于我们压根便不够时间给每个亲友都行礼,自然只能向来得准时的亲友行礼了。”赵长夏勾了勾唇,“所以我还以为,你身为读书之人,该懂得准时。”

曲湖被她将了一军,脸色一僵,又辩解道:“那还不是你们……”

话没说完,曲锋便问:“怎么,你成亲时可也会忘了时辰?”

曲湖噎住了,白嫩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颜色十分丰富。

“吉时快过了,该回房行交拜礼了。”礼官提醒。

曲锋挥挥手:“今日是我家乐娘与东床的大喜之日,还是得以他们为重,先去行交拜礼吧!”

交拜礼是在房间这等私密的场所进行的,但却并不阻止旁人观看,于是每到这时候,总是有许多人会兴致冲冲地跑去围观。

一听说有交拜礼,众人情绪高涨,也没有心思再去管曲氏的这点破事。年轻人都簇拥着新人往房间去了,留下年纪稍大的人和曲氏族人面面相觑。

曲锋笑着对宾客说道:“就让年轻人去闹,我们先入礼筵吧!”

大家都是来喝喜酒的,不是来让主人家难堪的,于是纷纷笑着入席,新人没给曲铭等人行礼的事就这么掀了过去。

新房内,曲清江用同心结牵引着赵长夏往里走,门外是一群扒着门窗起哄的众人:“怎么是新娘子引夫婿回房,不该是夫婿引新娘子回房嘛?”

“外面是曲小娘子娶上门婿,可在房内,还是上门婿在上面嘛!”

曲嘉雨不忿地道:“我乐姐姐怎么就不能在上面了?”

男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极为猥琐的表情:“喔,对对对,还有这种姿势的呢!”

曲嘉雨意识到自己的话被曲解了,又羞又臊,还有些无法接受曲清江跟赵长夏洞房的事实,便跑了。

没人去在意曲嘉雨,只以为她是因为害羞。而房内的曲清江被这么多人看着,还听到他们起哄的话,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也不敢直视赵长夏的眼睛。

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赵长夏,见她嘴角噙笑,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心跳越发快,大脑也渐渐空白。

“该喝交杯酒了。”赵长夏笑着提醒她。

外头的人又在起哄:“新郎猴急了,小娘子可别让他久等。”

曲清江红着脸与赵长夏喝了交杯酒,之后将酒杯抛到床下,若能一个仰着,一个倒覆,则会被视为大吉。——如同到道观里问卦,卦杯也是一仰一覆为大吉,都是仰着的则为中吉,若两者为覆则有不吉利的意思。

曲清江先扔。因酒杯上宽下窄,很容易扔成倒覆的,故而交杯酒的酒杯都是在底部加了材料,使它的重心在下,不那么容易倒覆。

但曲清江的酒杯却是很薄的银杯,在一阵弹跳后,倒覆了。

气氛一度有些凝固。若赵长夏也扔出倒覆的,那就会为这场婚礼增添一些不祥的气氛。

曲清江心里一紧,忍不住朝赵长夏看去。

礼官在一旁说着暖场的话,意思是即使赵长夏没有扔出仰面也无所谓。

赵长夏没说什么,但是酒杯在手中掂量了会儿,在门外众人的敦促下才出手。而她出手的动作很是迅速,众人还未看清楚,就看见那酒杯在地上转了个圈后,稳稳当当地立了起来。

“大吉、大吉!”纵使是主持过无数场婚礼的礼官也忍不住叫出声。

门外众人惊呼过后,也是忍不住欣喜,仿佛成亲的是他们。

曲清江松了口气,脸上很快便浮上了笑意。

双方又各剪下一缕头发打成了结,——好在赵长夏自穿越过来后便没再剪过头发,长了半年,大半发丝都能束起来了。

“二位结了发,便是结发夫妻了,日后当和睦相处、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礼官又说了不少吉利的话。

到了这一步,围观的人便可散去了,因为新人要换衣服出去给宾客敬酒。不过看热闹的人总是不肯迟迟散去,还要赵长夏当众换衣服。

赵长夏没有翻脸,反而笑吟吟地拿出鸡毛掸子,道:“可以,不过你们若能从我的手下踏进这新房一步,我便满足你们的要求。”

众人挤眉弄眼,觉得被一根鸡毛掸子打几下好像也不算什么,只要能踏进去,他们就算赢了。

于是众人一窝蜂地涌了上去,试图靠人数碾压赵长夏,好让个别人伺机跑进去。

不过他们刚靠近,前面冲的最快便挨了赵长夏的鸡毛掸子,才一下,就疼得他们嗷嗷叫,再也不敢上前。

>赵长夏哈哈一笑,道:“是真男人就过来……”挨打。

没有被赵长夏的鸡毛掸子伺候过的人继续上,毫无意外地被打得嗷嗷叫,若不是滚地哭爹喊娘太丢脸,他们真想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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