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这会手里拿到的只是排名分布，并不知晓具体是哪个学生考了多少分，还得递交查分申请表由学生查分后，领到试题答卷复印件进行二次面对面分数复查。确认无误后才能产生最终的成绩排名。

李老师急着赶回去统计登记分数，尤其是沈麋的。

“351.6”

李老师愣了愣。

因为成绩取了一位小数，一般来说每个排名间隔在1分之间，前五十的金奖竞争更加激烈，0.1分一个排名也是常有的事。照这种算法，这回要前五十至少也要考到300分，这换做前几届，300分已经是能拿第一的分数了。所以这次的试卷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

还是说，沈麋拿了断层第一。

沈麋看了愣住的李老师的一眼，她还停留在几年前数学竞赛的思维。

数学比赛没有实验考试，评分细则和结果都与物理竞赛不同，并不会细到小数，分数高低两极化分层现象严峻。

而沈麋参加的那一届比赛恰逢群英荟萃，最后沈麋以一试二试全满分的优异成绩取得了第一名，分数咬得很紧，沈麋只要失了一分就会与原来的第二名并列。

所以在沈麋看来，这离满分差了近五十分的分数虽然能进前五十，但不会取得什么优异的排名。只觉得自己仗着在数学上面取得的成绩太托大了一些，不应该因为心理问题就不参加省队集训。

再想到李老师当初为了给自己取到这份特权做了多大的努力，沈麋心中的愧疚更甚，轻轻叹了一口气，“李老师，对不起。”

“沈麋同学。”终于反应过来的李老师激动地想伸出手拍拍沈麋的肩，又及时撤了回来，满脸激动地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你会是第一名！”那还可能是金奖中的断层第一啊！C省可从来没有取得过这么好的成绩。

“老师先提前恭喜你了。”

由悲转喜，跟着欣喜起来的沈麋下意识地就想给陈亦可发消息，但还是忍住了，难得用恳求的语气跟李老师说：“李老师，麻烦您在确定排名后跟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老师自然是满口答应。

二次查分结束。

第二名差了足足15分，组委会和各省领队都知道沈麋获得了当之无愧的断层第一。已经有媒体以其为噱头进行报道了。

奖金不仅保住还有可能增加的李老师接连给领导打电话报喜，还顺便打了一个给数学省队的黄老师，把还在苏城开会的人给气得想坐飞机来锤他。

“姐姐，明晚举行颁奖大会。”沈麋乖乖地打语音报喜，“我拿了第一名哦。”

“真厉害。”陈亦可一种养天才儿童的诡异心态得到满足，十分欣慰地大方道，“想要什么奖励，只管跟姐姐说。”

“那姐姐可以来参加颁奖大会吗？”沈麋顺杆爬，又不忘解释道，“我爸妈都在京城。可我弟弟想过来参加，到时候大会结束我还得回酒店，他只能一个人很晚走回家，我不是很放心。”

陈老已经很久没出席这种于他这种地位而言不值一提的颁奖大会了，沈麋已经表明几天后就会带着弟弟上门去报喜，不想麻烦老人家走这一遭。

“所以想麻烦姐姐一起参加大会，等结束后帮忙载他回家，很近的。”

其实完全可以麻烦领队送一送沈凡玟的，但是沈麋想见陈亦可了。

陈亦可笑着答应，“行啊。我还可以顺便把弟弟一起接过去。”

“不用不用。”沈麋拒绝道，“这点路他自己走过来就好了。”

第二天晚上，陈亦可开着那辆新得的野马到举办颁奖大会的C大附中。

将车停在停车场，陈亦可跟沈麋发了条消息，打算慢慢走到大礼堂，刚走到半路上就碰到了急匆匆赶来接她的高挑人儿。

平淡冷清的脸在对上女人的狐狸眼后乍然融化，然后有些急切地小跑过来牵起陈亦可的手，“姐姐。”

陈亦可特意穿了一套正式的酒红小西装裙，显得优雅大气，倒是跟同样穿着一身孔雀蓝西装的沈麋看起来有些般配。

两人站在一起，陈亦可发现自己矮了一点，于是挽住沈麋的胳膊好借力，问道，“你到底有多高啊。”

“前几天就想问你来着，结果给忘了。”

沈麋配合地勾起胳膊，弯眸回答：“172。”

“也就比我高5厘米嘛，怎么我穿高跟鞋还没你高了。”陈亦可瞥了沈麋脚下的小皮鞋一眼，小声哔哔，“你是不是偷偷穿内增高了啊？”

在人家耳边小声哔哔像极了拿着扩音器在不远处大喊。

耳聪目明的沈麋好笑地摇摇头：“没有，这鞋自带跟。”

而此时此刻被亲姐姐遗忘而自力更生，一路边走边问，好不容易才到大礼堂的沈凡玟挠了挠小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