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听见她登登登的跑了进来，啪嗒把灯给关了，刚要探出头，纪清晚就掀起被子钻了进来，把陆念拉到了被子里边。

黑漆漆的，陆念问她，“怎么了？”

纪清晚拉着她的手，把一个东西摁开，鼓起的漆黑被窝里整个都被照亮，被子像是星空一样被倒映，一个精致的类似八音盒的东西慢慢转动着，盒子中间是两个手牵着手，长发的卡通女孩子形象，音乐声很熟悉，陆念听出来是自己的声音，是自己给她唱的那首歌。

陆念刚想说什么，发现那个盒子上还有一条项链和手工浇筑塑形的戒指。

“生日快乐，宝贝。”

陆念甜甜的笑起来，把那两个东西拿过，问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你上学的时候呀。”纪清晚和陆念的时间总有一个人有事而另一个人没事的情况，所以闲着的时间纪清晚就搞这个了。

纪清晚把被子掀开，那个八音盒的灯仍然映照到天花板。陆念被她拉到面前，带上铂金项链，吊坠是一个爱心，还有那个尺寸刚刚好的手工戒。陆念很喜欢，只要是她送的就喜欢，盒子的音乐切换了，是自己在公司晚会台上唱的那首歌。

纪清晚从公司提了音源出来，录到了这里面，应该是让人修过音质，很清晰。陆念到现在还没表达喜欢呢，纪清晚又拿出了一个东西，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

陆念看是个小小的电子设备，好奇道，“这是什么呀？”

“录音笔，写字有些时候不太方便，我不能随身携带，或者想写就写，所以这里边有我要给你说的话。”

陆念摁开，列表里边有上百条音频，时间最早的是两个多月前，最近的就是今天，几乎每天都会有，陆念回想，最早那时候该是自己在暗戳戳靠近她的时候，那么早就在准备了吗？

看着每一条差不多都有几分钟到十几分钟，陆念翻着翻着，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陆念只着里衣，裤子也没穿，纪清晚怕她冷，给她披上睡袍，笑嘻嘻道，“喜欢吗？”

陆念抹了把眼泪，钻到她的怀里，闷声道，“喜欢，特别喜欢。”

同样是首都文科高材生，兼文学作家的陆念也变成文盲，只会说喜欢。陆念蹭着她的脖颈，抽了抽鼻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念不仅常常不敢相信，这样优秀且完美的纪清晚被自己所得到，或许她的缺点在自己这也变成优点了，爱是盲目的。

就像真的有人可以凭爱意，就将富士山私有一样，或许是千年修得共枕眠吧，还是自己吃过的苦不够多，再多一点也可以，什么都可以，花光所有运气也没关系。

陆念知道纪清晚总觉得给自己的不够多，因为不能公开关系，不能在外边光明正大的表达对自己的爱意而愧疚，但其实陆念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觉得现在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一辈子这样过，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和我的爱，不违伦常，不悖道德，你知我知，不要别人来祝福，不要合法去认可，不需要被任何人知道。

“因为爱你啊，你不也是吗？”纪清晚上次在陆念唱歌的时候也这样问过她，还觉得傻里傻气呢，原来陆念也傻。

“为什么爱我？”

“因为是你。”

“为什么是我？”陆念哪根筋搭错了，想知道为什么会爱上自己，但奈何爱这个字太难定义，何时动心，为何动心，有很多人甚至在失去的时候才确认爱，这些又怎么能理得清楚呢。

纪清晚开始笑，把盒子什么的都放在床头柜上，脱下披着的睡袍和她一起钻到被窝里，“你再问，也是因为是你。”

纪清晚被她这么问，也开始认真想一想为什么，往前捋一捋，躺在陆念的怀里，开始回忆往事来，嘟囔道，“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在纪家，觉得你面生，我就打算认识一下你，然后走到你旁边，聊了几句，你都爱答不理的，像个冰坨子。”

陆念也回忆起来，解释道，“我不喜欢聊天，对别人也是一样的。”

“要不是看你漂亮，我都不和你说话了。”

“噢，见色起意？”陆念细想一下，要不是看纪清晚也漂亮，估计压根不能理她那么多句话。

“可能是吧，越不爱理我，我越想说。”纪清晚确实比较厚脸皮。

“那后来，怎么想的跑来我家？”陆念是绝对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才认识多久就跑人家里去，甚至要留宿。

“不知道，情不自禁。”纪清晚说完自己都想笑了，陆念听了和她一起笑，笑得不能自已，以前做的事想不清楚缘由，学生时代，一见钟情，或者被对方莫名其妙的吸引，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