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室内黑黝黝的，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很紧，是一片寂静无声。

随着一声轻响，颜栖按下了灯光的按钮，灯开了，她这才发现此时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

是迟笙。

“怎么不开灯？”她走过去。

“你回来了啊”迟笙看着她笑：“在想一些事情”

“那想好了吗？”

“差不多了”

几天前，颜栖选择让迟笙先走。一是因为她需要时间去处理自己的家事，二是也想给迟笙时间，给她想清楚，好好和她解释的时间。

而现在呢，时间到了。

两人都沉默地坐着，都像是在思考什么，又都像是在等对方先开口。

良久，迟笙才试探性地说：“姐姐，你有听过系统这个东西吗？”

“系统？”颜栖皱眉：“电脑系统还是生态系统？”

果然，以姐姐这一本正经的性格肯定也只会想到这种层面上去，迟笙忍不住笑了，刚刚还凝重的气氛一下就缓和了不少。

她说：“都不是，是玄幻小说里的那种系统，比如晋江文学城里就有金手指系统，男配上位系统，暴富系统，噢，对，还有单身狗系统”

“姐姐看过玄幻小说吗？”

颜栖摇头，迟笙说的这一大堆名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其它的不说，就这个单身狗系统是怎么回事?

“啊，没看过啊？”迟笙挠挠头，既然姐姐没看过，那情况就有些糟糕了，因为剩下的东西会很不好解释。

但好在颜栖摇头后就又说:“不过我小学的时候好像有听同学说过，有点儿印象”

“那就行”迟笙舔了舔唇。

“那姐姐，我告诉你，我也有一个这样的系统，你会相信吗？”

话音一落下，迟笙感觉到自己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她唯一能听清楚的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颜栖脸上所有的情绪。

其实这些天她想了很久，系统这些完全“不合常理”的东西她到底该如何解释，或者，要不要解释？

因为就算解释了，颜栖会相信吗？会崩溃吗？更重要的是，会害怕吗？害怕她。

听到迟笙这番话后，颜栖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的改变，她没说相不相信，只是看了迟笙很久很久，像是要看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迟笙被这一看，就有些紧张：“我”

“那它会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吗？”

“什么？”迟笙一愣。

“那它会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吗？”颜栖的神色比刚才更认真了，唇角抿得笔直，似乎还有些紧张。

“应该不会的”迟笙说。

“什么是应该？”颜栖面色瞬间惨白，隐隐约约有些失态。

“不会的不会的，是我口误是我口误”迟笙没想到颜栖反应会那么大，忙安慰道。

“你保证”

“我保证”

得了保证之后颜栖就没再说话了，她垂着眸子，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这时候空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彩色泡泡，泡泡飘到两人中间，然后说：

【不会的噢，姐姐请放心，本系统良心出品，绝不从事拐卖人□□动，一切都基于宿主自愿的原则】

这声音一出，钟表都要被吓停了。

迟笙瞬间崩溃：【系统，你这个猪！谁让你一声不吭跑出来吓人的！】

被这一吼，系统还觉得有些委屈：【我没吓人，我就是想解释我是有生产许可证的系统】

【可是你吓到姐姐了！】迟笙说。

系统奇怪：【为什么会吓到姐姐？她刚刚不是相信有我的存在了吗？】

【她不相信！】

【她为什么不相信？她刚刚明明相信了呀】

【她没有说相信，但是她也没有说不相信啊！】迟笙崩溃。

系统这才点点头说：【好像是噢】

【但是没有说不相信，那不就是相信吗？相信了也是相信，那不还是相信吗？】

迟笙：“……”

待迟笙在意识里和系统足足大占了三百回合后，颜栖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的表情有些微妙：“迟笙，这个泡泡是……你的系统？”

“额，对”迟笙尬笑。

“它，刚刚说话了？”颜栖有些一言难尽。

“对”迟笙还是尬笑道：“姐姐你别害怕，它就是有点蠢”

那泡泡顿时又开口说话了：【我才不蠢】

颜栖：“……”

迟笙：“……”

这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让颜栖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她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因为这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简直颠覆了她这二十年来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而迟笙呢，则是继续在和系统吵架。

她凶巴巴地说：【我都说了让你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