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呜呜一声，正准备火速放开尉曼初的手然后硬着头皮道歉。但是尉曼初反而反手用双手拉住了时青绵的手，似笑非笑地回答祝酒的惊讶：“没怎么。小家伙，担心我摔跤。”

“是呀，刚才楼梯的地不平。学姐穿的高跟鞋跟太细了。总算小心地下来了。”顾薇站在时青绵身旁笑着搭话：“曼初学姐，祝学姐，我叫的车来了，我先带青绵回去了。”

刚才一个小插曲，时青绵情急之下对顾薇算不得客气，不过顾薇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尉曼初看在眼里，点点头，接着放开时青绵的手，招呼跟在后面下楼的另外三个女生一起过来，交代她们要注意安全，然后就让她们先回去了。

把时青绵一行五人送走以后，尉曼初的司机非常适时地把车开过来，打开车门让尉曼初和祝酒上了后座。

祝酒酒足饭饱心情惬意，拉着尉曼初就开始闲扯淡。祝酒笑着调侃尉曼初说：“时青绵那个小妹子，生活条件不好是可怜了点，但是你也太疼她了吧。你一个晚上自己都没怎么吃东西，还把我喜欢吃的雪花和牛肉全给她夹去了，啧，厚此薄彼。”

“哪有全给她夹去，你们开始顾着吃，人家小女孩忙左忙右的照顾你们，都没吃到东西。你们都吃饱了放下筷子聊天，我给她夹菜，她才能多少吃一点。”尉曼初睨她一眼，仿佛在说她恶人先告状。

祝酒笑了：“嘿，随便一说你还认真了。你这么照顾她，她也很紧张你，你是不是春心动了。”

尉曼初的眼睛平视前方，眨都没眨一下，淡淡地说：“动什么春心。她是女孩，别乱说。”

“女孩怎么了。”祝酒撇嘴嘀嘀咕咕。她也喜欢女的呀，怎么就不能动春心。

祝酒想到这里，又想到了刚才居酒屋老板程夜那和煦又让人宾至如归的笑容。啧，有点糟糕，好像是她春心动了。

到了祝酒家楼下，祝酒下车和尉曼初道了个别。但是她没有直接上楼，而是鬼使神差地，下了地下停车场，启动了自己的车，然后像箭一样一路绝尘而去——是刚才回来的那条路。

所以当天晚上打烊的时候，程夜看见去而复返的祝酒，什么都不用说，一切尽在两人的默契中。

“小酒，我可以叫你小酒吗？小酒桑，请到这边来。”她展示着标准的露齿笑容，弯腰躬身，请祝酒到了她这栋居酒屋的后院。

后院也是和式设计，并且没有再像前面的居酒屋一样，根据国人的习惯做中式改良。程夜把祝酒带进一间和室，室内的隔间里，就是一个装修得漂亮铺着白色大理石的小型温泉浴池。

祝酒问：“你是日本人？”这家店老板的背景，来吃饭嘛，多少听说些。加上之前程夜说她穿的衣服像她高中的制服，那么至少是高中在日本读的。

“只有四分之一的血统。我的外祖父，是日本人。我在这边出生，又跟着妈妈回去那边，在那边读完高中。”程夜语调温婉，在室内点上香薰，一边叠整齐毛巾并拿出和式睡袍。

然后跪坐在垫子上，为祝酒把衬衣从裙子里拉出来，再帮她把衬衣解开扣子。

祝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抓住衣领：“这个不用！”

这么赤果果的吗？！一上来就宽衣解带。她可没说要来干什么的，她只是来洗温泉、香薰、按摩的！祝酒极力维持正儿八经的人设。

程夜还跪在地上，抬头望进祝酒的眼睛，嫣然一笑：“小酒桑，你要下温泉池。这个不用，你要穿着衣服下去吗？”

泡澡脱衣服，也对。祝酒想想。也好像不对，她事先可没想过是要当着程夜的面脱光下去泡澡啊。

“你紧张吗？不要紧张，放松就好。我会给你按摩。虽然我很喜欢小酒桑你，但是我不会不尊重你的，一切遵从你的意愿。”程夜一番话说得又温柔又诚恳。

人家大美女老板都这么说了。再扭捏，反倒显得她小气和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祝酒放开衣服，自己上手，快手快脚脱裙子：“谁，谁紧张了。我这不是不熟悉流程嘛，一回生二回熟哈！”

程夜笑了，没说什么。帮祝酒取下衣物，再用浴巾包住她，扶住她缓缓下了浴池。祝酒舒服得叹气，真是好享受。程夜也果然是很会服伺人，因为一般而言，被别人脱衣服，在人前檀露自己，都会觉得不自在。

但是程夜的手法轻柔，绝不随便碰触衣服以外的地方，而且态度大方，眼神十分纯净，让人在她面前丝毫不觉得尴尬。这就让人觉得和她相处很舒适。

祝酒索性把浸湿了的大浴巾给拆了，随手扔在一边，安心享受温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