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恍然大悟，不可思议道：“她要吃了你！”

彭博士表现出一丝后怕，哭笑不得道，“要不是检测机器精密稳固，否则以燕小姐突然增加的力气，我怕是走不出那个房间，所以燕小姐的丧尸人格是最危险的人格。”

“那这种人格是怎么形成的？”程也许不太懂丧尸人格这么离谱的病症。

彭博士沉默片刻，“我认为燕小姐小时候应该长期处于一种饥不饱食的状态，她甚至饿到出现幻觉，想要和丧尸一样，吃人。”

“吃人！？”许愿捂住震颤的小心脏，“她…她还吃人？”

“不是，我不是说燕小姐吃人，而是燕小姐太饥饿了，有些饥不择食。”彭博士解释道。

“那她可以吃食物啊？干嘛要吃人！？”

“因为食物需要钱购买，而人不需要钱来买卖，最重要的是……”程也许替彭博士回答许愿的问题，看着那个房间，目光深沉，“……这个世界，人不是最多的嘛。”

许愿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他摸了摸额头，满头冷汗。

程也许看向彭博士，问道：“彭博士，我想问一下，燕茴的第七个人格，不仅嗜钱如命，是不是还特别讨厌同性恋？”

“你怎么知道的？”彭博士点头，“确实，第七个人格很讨厌同性恋，她觉得恶心，原因她也和我说了，因为她的亲生父亲就是同性恋，她有一次撞破她父亲和情人的亲密，生理反应很恶心很厌恶。”

“原来是这样啊。”许愿看向程也许，想到那时候燕茴对程也许说的狠话，“原来起因在这里，那她的母亲不就是同妻？”

“后来燕小姐的父母离婚，父母都不想要她，最后法院把她判给母亲，带着她改嫁，嫁给了个有钱的男人，但是……”彭博士欲言又止。

程也许察觉不对，神色紧张，“彭博士，你继续说。”

彭博士叹口气：“燕小姐第七个人格主动和我说，她的继父经常骚扰她，甚至还想...□□她，而她的母亲始终坐视不管，平常也会打骂她，不给她饭吃，觉得她是个累赘，是个……”

“是个什么？”许愿看彭博士有点说不出口，他想到几个不好的词，“是个赔钱货，贱/货？对吗？”

程也许脸色一黑，狠狠瞪了一眼许愿。

许愿：“……”

他也不想啊，这不是彭博士说不出来嘛。

彭博士无奈点了点头：“亲生父亲的背叛，母亲的恶意打骂，继父无时无刻的骚扰，平日里的饥饿与痛苦，逐渐在心里积累和碾压，无处释放，最终变成内心无法痊愈的伤口，而这些人格的出现便是燕小姐想要释放的途径，也是保护自己的方法。”

程也许张了张嘴，声音紧涩，颤抖着，“怎么能治？无论多少钱，博士你告诉我怎么可以帮她？”

彭博士沉声道：“……我会努力试试，燕小姐主人格也挺积极配合的，一切都会好的，你自己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轻易动怒，稳住情绪。”

程也许盯着房间，“她怎么样了？”

“我给她打了镇定剂，正在休息。”

“那彭博士，你能确定燕茴苏醒后是主人格吗？”许愿有点担心是其他人格，若是苏醒丧尸人格那就恐怖了。

“……”彭博士有些为难道，“这个没办法保证，得看燕小姐的……意志了。”

许愿吞了吞喉咙，“你那个房门锁结实吗？抗撞吗？”

“……”

许愿看程也许要进去，惊慌道：“程也许，你干嘛？进去干嘛？不怕燕茴咬死你啊，她现在病得不轻，你特么找死是吧？”

程也许握紧门把手，回头看了眼许愿，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我也病的不轻。”

“……这样也…挺好的。”程也许低声道，推开门走了进去。

许愿顿了顿，刚想陪她进去，却发现房门锁上了。

他望向彭博士，“有这个房间的钥匙吗？”

“没有，”彭博士平淡的笑了，“而且还抗撞。”

许愿：“……”

燕茴平静得躺在机器上，双眼紧闭，全身被捆绑，手腕上有挣扎过的痕迹。

程也许摸了摸手腕，还好受伤的手腕没事。

她面色从容，眉宇间却紧紧皱起，病痛和磨难在折磨她，像是在告诉她，你将永不超生。

程也许深刻体会过这种感觉，每次犯病，她仿佛常常都能听到地狱的呼唤。

那里没有凶恶的鬼怪，没有恐怖的刑罚，有的只是无边的孤寂和冷漠。

一眼望去，非黑即白。

她轻轻揉碎她的皱眉，低声细语道：“对不起。”

“其实我没有……是的，我怪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程也许把额头抵在燕茴的额头上，哽咽道，“……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