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紫潇像哄小孩一样，一声一声哄着郁祁泠入睡，格外温柔。

郁祁泠很困的，但是她睡不着，关于她们之间，有一层薄膜隔着，那便是她们的关系。

郁祁泠想把这层膜捅破，想说出口，想问她，但是又怕破坏了现在的温情。

潇潇为什么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难道昨晚，她只当做是酒后乱.性么？

……

“怎么了？睡不着？”岑紫潇轻声询问。

内心几番挣扎，郁祁泠终于还是决定把想问的话问出口。

从岑紫潇的怀里退出来，郁祁泠撑坐起身，看着岑紫潇的眼睛，她问：“潇潇，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是什么关系？

重逢以来，她们的关系好像都没有正常过，不，是一直以来，一开始是主仆，后来是敌对，再后来她们好像没有关系了，郁祁泠单方面的追求而已。

郁祁泠吃了药以后呢？岑紫潇是以什么身份照顾她，跟她生活在一起？

热心人士么？

现在，她们又是什么关系，一夜情的炮友？

岑紫潇没说话，坐起身，与她平视。其实她一直在等她的这个问题。

“我们现在，没有关系。”

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而已，却能直击郁祁泠的心脏。

没有关系。

哪怕岑紫潇露出那么一丁点难过的表情，郁祁泠都不会像现在这么心痛。

眼眶蓦地红了，瞳孔微扩，眸中是难以置信，还有凄楚悲苦。

“没有关系……？”

岑紫潇点点头，依旧平静，“是，我们没有关系。”

再次听清了她的回答，有凉意从她的头顶流遍四肢百骸。

上一秒还沉浸在幸福，下一秒就被打入了地狱。郁祁泠还沾沾自喜着潇潇要了自己，会不会直接晋级到情侣的关系。

一会，眼神慢慢从震惊变得沉沉的，整间房间的气氛也变得低沉。郁祁泠盯着她，眼眶红红的，泛着偏执，声音有点沙哑：

“潇潇，你不打算对我负责么？”

“还是昨天晚上，只是一场酒后乱性？或者说，是我一个人发骚，你勉强施舍？”

“你还是嫌弃我，觉得我有病，觉得我可怕是吗？”

一个人的爆发和绝望总在一瞬间，几个月前她刚来找岑紫潇的时候，她可以接受她说和自己没关系，但是现在每天生活在一起，会抱抱，会亲亲，甚至还上床了。

已经这样了，郁祁泠没办法再接受岑紫潇说和她没关系。

越说，郁祁泠越激动起来，带着浓浓的哭腔，她抓住岑紫潇的手，哭着祈求：

“你还是记恨我对么？三年前是我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潇潇，我可以改的，你要我怎样我都可以的，我可以改变成你任何喜欢的样子，你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岑紫潇叹了口气，用手帮郁祁泠擦去脸上的泪水，“你先听我说，好么？”

郁祁泠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激动，别过头去将泪水擦干净。

调整了一下情绪，郁祁泠弱弱道：“潇潇说吧。”

“郁祁泠，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是什么关系呢？”岑紫潇反问她。

“我……”郁祁泠摇摇头，一双眼睛看着她，“我不知道我跟你现在是什么关系，但我想和你谈恋爱，做你女朋友。”

本想说想和她结婚，但又怕把她给吓到。

岑紫潇轻笑一声，伸手过去摸她的头，郁祁泠又被突如其来的亲昵晕到，不知道岑紫潇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郁祁泠，我们现在的关系是畸形的，我和你住在一起，准确来说，是被你骗来的，你觉得呢？”

郁祁泠抿着唇，眼中流露出难过。半响，她问：“所以昨天晚上，也是我骗来的么？”

“还是说就是一场意外？”

岑紫潇摇摇头，笑着说，“不是呀，是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我为你着迷，我抵抗不了。”

爱的人。

郁祁泠愣住了，这是岑紫潇第一次说她爱她。

爱她，无数个夜晚郁祁泠都梦到过岑紫潇在她怀里沉沦，

在她怀里撒娇，疑惑是别的时刻，说爱她的样子。

没想到实现的这么突然。

郁祁泠有点激动，眼睛顿时变得晶亮，又怕是自己听错了，试探性唤一声：“潇潇……？”

岑紫潇知道她想问什么，语气轻松，又很坚定，“我爱你啊。”

“那…..你为什么…….？”郁祁泠抓住岑紫潇的手，喜悦几乎要把她冲晕，但是她不明白，既然相爱，为什么要说两人没关系？

“郁祁泠，我之前挺讨厌你的，但这三年我也一直在等你。”

“我们之间有点太复杂了，我不喜欢，我想，我们能抛下恩怨，抛下从前的对错，现在你是你，我是我，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我们就是两个平等的人，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