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女帝的三千后宫(40)
语虽不详,却是一番掏心挖肺,任诗情亦跟着闹:“臣妾也一样,未知陛下病况,哪也不去。”
宸妃容不得她们胡言乱语,哭哭抽抽。
罪人将至,二人若拿着村妇那一套闹腾起来,岂不乱作一团。
“来人,将喜妃和任妃带回房。”
宸妃一锤定音,内侍领着一群小太监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架走。
阿喜和任诗情毫无反抗之地,宸妃是四妃之首,朝臣顾忌百姓口舌,对她封后一事,一直未曾妥协。但私下,早就默认其为玉琼帝后。
人刚被带离,乔九幽急匆匆踏了进来,一身暗纹金龙滚白狐锦裘,卷过一阵寒风,走近关切道:“烟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如何这般突发?入夜有人来传,我以为是一场噩梦,痛掐一番,慌忙惊觉,吓得只披了袍子,急奔过来。”
“连累了你,”封烟伸手替人整理好衣角,拉着对方并肩坐下,忧心忡忡,“若是小病小痛,我一人足够。只是陛下确实伤得重,我虽见过场面,遇事有些规章,但此刻内里和她们比,好不到哪里去。”
“烟姐姐哪里的话,说连累便见外了,我们可是一家人。”乔九幽温言哄着,刻意问:“听闻是见血了,到底是哪个奴才没带好路,摔了陛下?”
“当真是……羞于出口。”封烟拿帕子拭了泪,唉声道:“等会你便知。”
女医从内室出来,宸妃重新端坐,冷声问:“陛下如何?”
女医跪在宸妃脚下,细致禀报:“陛下身下撕裂严重,微臣以酒伺候其服下麻沸散,接着清创缝合,临了用些金疮药……至于内里的伤,佐以药丸,调理为主。”
宸妃仔细听着,紧扣在桌边的护甲逐渐松开,虽止血又缝合,但麻劲一过,还不是要活活疼上许久,她多问一句:“除此之外,可还有伤?”
女医官抬脸垂眸,忍着羞耻,如实交代:“手腕存淤青,龙体遍布红色唇痕齿印,r首红肿,腰侧有五指勒迹。”
“此举……”宸妃忍不住撇过脸,滚下两行热泪,哽咽:“非人……”
乔九幽听着,一丝惧怕也无,却是情不自禁地幻想激烈又“残忍”的画面。
她将自身代入,扬起脖颈,微闭着眸,享受一场并不属于自己的虐/爱。
浑圆摇摆着枯叶,情波荡涤着秋风,高歌猛进下,晶莹的泪混合着另一处晶莹,绝情又绝艳。
身子不受控地热起来,乔九幽根本听不见他人一字一语,如果可以,她想立刻回宫,先与百里安安痛痛快快磨上一回。
清瘦高挑的身姿进了来,女医实相退下。
慕容安然抬眼看过座上二人,并不言语,直径单膝跪下。
“你可知罪!”
“臣,知罪。”
宸妃瞧人根本不上心的样子,气急不已,但事出皆有因,看在女帝平日对其态度,她愿给对方免去重责的机会,“慕容安然,你从实招来,究竟为何要伤陛下。”
事发之后,慕容安然就没想过为自己开脱,伤了爱人,自己的心也不好过,既心疼又怨恨,一切责罚都认。
她道:“无辩解之言,还请宸妃娘娘干净利落地降旨,臣好速去领罚。”
“慕容安然,亏得陛下昔日待你不薄,没曾想你竟如此狠心……”宸妃恼色汹涌,捂着心口,颤声指点:“既然不肯交代,那本宫就代陛下严惩!”
这时,乔九幽伸出纤手,轻轻挡下一场酷刑,转脸道:“烟姐姐莫急,待我问上几句。”
“好,九幽你问她。”
得了批准,下一任女帝端起手边茶水,润了一口。
“安然,你服侍陛下有几年了,因是知道轻重和……”
乔九幽故意一顿,拿着茶盖沿着端口画圈打滑,旖旎的脆声响起,她轻扬扬地暗示,“和深浅的。”
慕容安然不肯回应。
乔九幽并不着急,悠然用茶盖撩拨沿口,目光一直未向跪地之人投过,一对杏眸就藏在睫羽下的阴影里,她淡淡问:“这般狠心对待,是不想封妃了吗?”
“封妃,”慕容安然默默咀嚼这二字,以往被冠以荣光和渴望的寄希,如今剥开虚伪外表,不过是俗世的床帏欢/爱,“封与不封,臣不在意了。”
“若你一直坚持如此,倒让人另眼相看。”乔九幽冷笑一声:“只怕过个三五日,求个贵人也就知足……
陛下好了伤疤忘记疼,加之你后续温情相待,别说是贵人,皇后、贵妃也并无不可。”
“我说了,臣不在意。”慕容安然瞧了眼内室,白玉屏风后,除了寂静再无其他,就是这般没有气息的寂静,搅拧着身心,两败俱伤里,皆是将一腔深爱捻踩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