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女帝的三千后宫(58)
那次与人私会,不过是想再问一次自己的心,是否残留余情。
与唐枕鸿拥抱时刻的无比恶心,让一切变得清晰。
“安然。”
“臣妾在。”
病榻上的人,闭起哭干的双眼,在黑暗中摸上徐溪丛的乌发,缓缓道:“你,等我康复。”
“好。”
摆在眼前的深情,秦妍并非无动于衷,她被一个人果断抛弃,又被另外一个人深深爱上。
命运就是这般无常,自己爱的人,无情将她推入深渊。摇摇下坠的时刻,却有人义无反顾,陪着一起跳。
患难见真情,大抵如此了。
心还在泛着疼,秦妍怒感慕容安然的不可理喻、反复无常,终究是觉得,她们之间全然是陌生,亲吻和爱抚,完全出于寂寞已久的肉/体放逐,心没贴上心,隔了个十万八千里,才会轻而易举地说出分手。
一堆狠话、身心狼藉。
讽刺、愤怒、质问、逼迫、无情、所有能够痛伤的人的手段,一一拿了出来,势必要断绝。
其实,那人,大可不必如此。
大可跳过前面刀锋一样的话,简单给个结束语。
如此“凶狠”,没给她们的将来,留下一丁点转圜余地。
秦妍也不要什么余地了,内心属于慕容安然那块田地,再也长不出芽儿,因她浇筑了太多绝情,绝情便是毒药,一层层渗透进去。
她的心,死了一大半。
只是,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次恢复从前,那般真挚且炙热的、毫无保留的爱一个人。
这就是身为冒牌货的悲哀,自始至终没拿捏好分寸,没明白,该付出多少、保留多少……以至于措不及手的、面对不能承受的伤痛。
秦妍一向痛恨任意玩弄他人感情的混蛋、一向同情被人随意抛弃的弱者。
她和慕容安然正走在这条道上,可悲的是,寥寥数天,她们就走到了尽头。
无尽的悲凉秋风中,悲愤和不甘如重峦叠嶂,节节拔高。
自己不是没有人爱,没有人疼、更不是个死皮赖脸、只会一味哭求的货色。
如今,她是帝王,不是泼妇和怨偶。
秦妍想要狠狠地报复慕容安然,既要她痛苦,又要她难看!
人,唯有伤得彻底,才会奋起反击。
这尘世,从没有一只不染黑的白鸽!
第23章 爱/欲风波
初冬逐渐逼近,饶是行宫的红枫也抵挡不了森森寒气,残破颓败之势愈发盛显。
女帝已痊愈,身子骨清瘦了不少,好在气色尚佳,双靥红润,令人欣慰。只是她迟迟未动身回宫,惹了些闲言碎语。
就在前不久,乔九幽临朝摄政,朝臣对前者散漫的举止不再加以苛责。
恢复后的帝王有些不同,众人看在眼里,倒也说不上哪里不同。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双清泱水眸,并不在大将军身上,停留很久了。
秦妍喝了多日苦药,不见荤腥,少不得兴致盎然的让阿喜烤鹿肉,后者几乎是雀跃着、冲出去准备。
夜幕降临,焦香味愈来愈浓,秦妍带着众妃前往阿喜住处,大老远就见小憨憨在院子中央忙前忙后。
阿喜将锦彩高高挽起,用一根红绳穿过后颈,将两端袖口系住,显得干练又专业。白花花的胳膊像是沾水的白玉藕。整体看,年纪是有了,身子却依旧泛着汩汩青涩气息,像株小小的、圆鼓鼓的铃兰,完全没被情/事熏染的俗里俗气。
秦妍负手上前,目光快速扫了眼站在一旁的慕容安然,这记眼神又快又冷,没等四目交汇,早已错开。
院子内早已安排好一切,秦妍落于雅座,妃嫔按资排辈坐在左右两侧,众人眼巴巴,就等喜妃娘娘的烤鹿肉了。
阿喜烤的相当卖力,烟重火旺,眉毛脸蛋被熏的灰不溜秋,两只爪子像是从堂口里掏出来似的,她用右手不停摇着铁棍,怕人等的焦急,顺带侃话,“陛下,臣妾记得儿时有一年闹饥荒,半个芋头都要不到,饿的眼睛发绿,到处刨嫩树根吃。
后来,无意听见同伴在讨论ren肉怎么吃,有人说直接烤、有人说炖汤,我站在不远处,想站出来,提议去乱葬岗逮一只野狗吃,没等开口,就听见自己的名字以及动手的时辰。”
任诗情白了一眼,戏谑道:“就你这小身板,哪里是吃肉,啃骨头吧~”
对于苦难,秦妍感同身受,自己生于贫瘠的土壤,长于缺衣少食的岁月,虽没经历过战乱,但童年过的十分清贫,难得畅快吃一顿肉,她免不了忧心问:“后来呢?”
阿喜垂着左手,右手拿着刷子,一边从侍女手中托盘内沾着蘸料,一边得意道:“后来我撒腿就跑,头也不回地一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