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最是她(19)
这是两人之间奇妙的缘分。
阮清音说:“我知道我是被收养的,所以讨厌新年。”
“可我们现在是家人了。”阮漠寒走过来拥抱阮清音:“你以后不会再吃苦。”
阮清音回抱她:“妈妈。”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脸上的表情再清冷,怀抱也是暖暖的。
阮漠寒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喜欢新年,不喜欢任何节日。
她记得新年那天,姨妈姨丈总会带着表姐出门做客,临走前会把她和妹妹锁在房间。
姨妈只说:“让你们乖乖做功课,不要分心。”
可阮漠寒耳朵敏*感,她分明听到姨妈在外跟姨丈耳语:“有人生没人养,进我们房间偷东西怎么办?我的金镯子还在那里。”
姨丈是老实人:“小孩子,不至于。”
姨妈坚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们一家人就和和睦睦的走了。每年如此。
阮清音拥抱阮漠寒一会儿,忽然指着架子上的相框问:“她以后也不会再吃苦么?”
阮漠寒望过去,相框里泛出一点黄的老照片上,拥有和阮漠寒一样清秀脸庞的女孩,笑得平和。
“对,她以后也不会再吃苦。”
因为她去世了。
阮漠寒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她又忽然想起简烁。
不知那个看上去非人近妖的女孩,有着怎样的童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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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阮漠寒把阮清音送到医院,自己驱车去W酒店。
往1704房间走的时候,走廊里有员工在换顶灯,扶梯完全把通路挡住。
一个主管模样的人守在一旁,怀里抱着一筐水果。
阮漠寒走过去。
主管立即道歉:“女士不好意思,请您稍等三分钟。”
阮漠寒点头,摸出手机给简烁发短信:“晚三分钟到,晚走三分钟。”
她说过,不会多给简烁一分钟,也不会少给简烁一分钟。
简烁没有回复。
主管给阮漠寒看他怀里的水果筐:“您挑一份,作为酒店表示的歉意。”
阮漠寒随手拿了一串青提。
主管见阮漠寒站在一边等,问她:“女士是去1704?”
走廊那端的房间不多。
阮漠寒点头。
“呵原来是您。”主管道:“昨天1704房间本来被其他人预订,有客人坚持要住1704,与经理周旋好久,经理都说没见过那么有耐心的人。”
耐心?
阮漠寒眼前浮现出简烁妖冶又慵懒的一张脸。
实在是很难把这张脸和“耐心”两字联系起来。
虽然这“耐心”,从主管的语气听起来,并非褒义。
顶灯终于换好,员工搬开扶梯让路,阮漠寒走过去。
简烁是裹着浴袍来开门的。
“今天好冷。”她说。
阮漠寒倒没觉得今天特别冷:“你不会感冒了吧?”
她想到简烁昨天在雨中那样给褚行云撑伞,自己淋湿了大半。
“或许。”简烁摸摸自己的额头:“我不确定。”
她拉过阮漠寒,白皙的额头抵在阮漠寒的额头上:“你看看我发烧了吗?”
她握着阮漠寒的双手,长而浓密的睫毛轻扫着阮漠寒的睫毛,一双眸子墨黑,像是要看进人心底里去。
一派天真。一片赤诚。
阮漠寒:“没发烧。”
“可我额头比你的烫。”语带委屈,像撒娇。
像全世界只有阮漠寒一个人可以依靠。
阮漠寒可不会被她骗,甩开她的手,冷冷道:“那只是因为你洗了澡。”
果然被甩开的下一秒,简烁脸上恢复冰冷的笑意,眸底变得虚无而没有感情。
阮漠寒想,这才是简烁的真面目。
有意思。一个完美的研究对象。
她对阮清音说自己在做医学研究,实在不算假话。
简烁让开通道,阮漠寒走进房间,把手里的青提放在茶几上。
简烁走过去:“给我的?”
“新年礼物?”
阮漠寒瞥她一眼。
简烁笑嘻嘻捧起青提:“你要吃么?”
自己摘了一颗塞进嘴里:“好甜。”
阮漠寒摇头:“我不吃。”
简烁走过来,直接堵住阮漠寒的嘴,提子甜蜜的汁液,就顺简烁的舌尖,流进阮漠寒的口腔。
简烁含糊问道:“甜么?”
阮漠寒并不认输,反咬住简烁的舌尖。
简烁手指一动,阮漠寒腰间一松,黑色窄裙直接滑到地上。
薄而透的丝袜露出来,浅黑,配一双黑色高跟鞋,更显得双腿笔直修长。
不过简烁没什么细细欣赏的耐性,直接上手。
她扯开自己浴袍的带子,在肩上一挑,浴袍也就滑到地上。
毫不害羞,直接贴上阮漠寒,刚洗过澡,体温灼热。
阮漠寒隔着薄薄的衬衫和丝袜,能感到简烁身体的温度,和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