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最是她(218)
让体内的精力和郁气, 尽数发泄了出来一般。
阮漠寒如每天一样,在闹钟响起的前一分钟睁眼。
拉开房门走出去,准备叫阮清音起床。
没想到一开门,有个东西倒在她腿上。
阮漠寒机敏退开一步, 敏锐的双眼马上看清, 倒在她腿上的不是个东西, 是个人。
简烁裹着被子, 因为突然失去重心醒了过来。
懵懂的眨了眨眼, 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似的,妖异又慵懒的笑爬上脸庞:“这么早起?是想我了吗?”
“我起床的时间和平时一样。”阮漠寒淡漠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睡觉啊。”简烁披着薄薄空调被站起来,用一种“你是白痴吗这都看不出”的眼神瞟着阮漠寒。
阮漠寒:“为什么在这里睡?”
简烁懒洋洋打个哈欠:“要是有人想找你麻烦, 就得先从我身上跨过去啊。”
阮漠寒:……
她问简烁:“谁找我麻烦?”
“阮天蓉之类的。”简烁呼啦一把将被子甩到沙发上, 嘴里哼起“嘣嘣嘣”的旋律,穿着睡衣旋一个圈, 又旋一个圈, 像是在伴着《维也纳森林圆舞曲》起舞。
她上前要拉阮漠寒的手、带她一起跳,全被阮漠寒冷冷打开。
简烁“嗤”一声:“早上起床不该活动一下身体么?”
阮漠寒不接她的话茬,顺着自己的逻辑问:“你知道阮天蓉是普通人吧?
简烁做个鬼脸:“知道啊,她又没长三只眼睛两张嘴。”
“所以,就算她深夜来找麻烦,也不可能无声的飘进来。”
“她破门而入的时候, 你就算睡在沙发上,也能听到动静,哪需要坐在我卧室门口睡?”
“话是这么说啦。”简烁眨眨眼睛, 慵懒笑容转为无赖:“要你管!我乐意!”
她嘴里哼着“嘣嘣嘣”,旋一个圈,又旋一个圈,再跳两步,飘进厨房,砰一声关上门。
阮漠寒抿抿唇角,转身,敲响了阮清音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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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半,聆音团队和GS团队的例会以后。
阮漠寒径直坐到了姜凯伦对面。
姜凯伦优雅笑道:“猜到你要找我。”
阮漠寒淡淡问:“阮天蓉……是你把我家地址告诉她的吧。”
公司有每一个员工的家庭住址登记,以备紧急联络之用。姜凯伦连查都不用查,就能知道阮漠寒家的地址。
阮漠寒在白天猛然说起“阮天蓉”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滞了一下。
不过想起简烁昨晚叫阮天蓉名字时,那嘲讽又戏谑的语气,就很顺利的继续说下去了。
对,就是这样,阮天蓉,只是一个有着普通名字的普通女人。
姜凯伦点头,依然承认的坦诚:“我告不告诉她区别不大,现代信息社会,就算我不说,她多花一点时间,也能找到你家去。”
“我知道了。”阮漠寒站起来。
“就这样?”姜凯伦笑了:“你不想问我更多?”
“比如问问我,如果你对我妥协,我会怎么帮你对付你姨妈。”
“不劳费心。”阮漠寒淡淡道:“其实想一想,我还该感谢你把我的信息告诉了阮天蓉,让她找到我。”
“是吗。”姜凯伦也不问为什么,只是优雅一笑。
阮漠寒不想再看那双貂一样的眸子,转身走出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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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间歇,阮漠寒到茶水间接了一杯热茶,走回自己办公室,旋开百叶帘,望着车水马龙的马路。
利用小歇换换脑筋,是她保持极高工作效率的方法。
她喝一口热茶,望着马路上互相插队的两辆车,想起昨晚阮天蓉来找她的一幕。
阮天蓉自顾自坐在沙发上,阮漠寒抱着双臂,站在她对面。
阮天蓉开门见山,先是卖惨:姨丈失业,表姐离婚,一个人带着五岁儿子,生活艰辛。
阮漠寒心想她生活艰辛关我什么事?
嘴里便道:“她的儿子又不是和我生的。”
阮天蓉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杯,把之前阮清音喝剩的一杯水,全泼在阮漠寒身上。
像阮漠寒住在阮天蓉家的那些年,阮天蓉无数次对她做的那样。
阮漠寒胸前的白衬衫,立即湿了一片,柔软的飘带浸了水,变得沉重起来,不再轻盈。
阮漠寒低头,盯着淌水珠的飘带,神情疑惑。
她发现人的习惯,真是很奇怪的东西。
她一点想反击阮天蓉的欲望都没有,藏在臂弯里的手指微微颤抖,只想赶快息事宁人,不要再看到阮天蓉的这张脸。
就像她刚住进阮天蓉家时,不过七岁,阮天蓉刚开始打她或泼水,她也反抗。
可很快就发现,反抗之后,阮天蓉下一次就更凶,泼白水变成泼酱油,拧胳膊加上掐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