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最是她(94)
是姜凯伦。
“没这个必要。”
“那你是知道,会跟我很快再见,还是说,你不想跟我再见?”
阮漠寒转头瞟了姜凯伦一眼。
姜凯伦捏着酒杯站在那里,带着笑意:“怕不怕我跟着你?”
阮漠寒轻轻摇头:“不,你不会。”
姜凯伦早已得道,是那种只会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
我是她的猎物吗?为什么?阮漠寒想。
当下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她觉得没有纠结的必要。
撇下姜凯伦,她走了。
第35章
阮漠寒走出简宅, 德式雕花的厚重木门,在她身后缓缓闭阖。
此时已经十点,阮漠寒抬头, 见天空已是一片深沉的蓝紫,如水墨晕开。
没有星星,一颗都没有。
“啪嗒”一声,阮漠寒打开手包, 摸出一支烟。
她对着夜空吐出一阵轻烟, 烟雾太淡, 蓝紫近黑的浓浓夜幕做背景, 烟雾很快就消散不见了。
旁边浓密的灌木丛中, 发出一声轻笑。
妖媚,天真,狡黠。像暗夜的妖精, 又像魅惑的人鱼。
简宅的花园应该有专人打理, 除了经年的老树,盛开的郁金香和丁香, 还有大片大片的灌木, 茂密的毛樱桃和接骨木。
花期将近,但还未至,绿油油的叶片间,一张冶艳的脸冒了出来。
墨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好似暗夜里唯一的星光。
夜太深沉, 也并看不清那双眸子里,是故作温柔的底色,还是一片冰凉和虚无。
“你出来找我了?”简烁笑嘻嘻的。
“不。”阮漠寒淡漠道:“我只是准备走, 站在门口抽完这支烟。”
“过来。”简烁让自己的声音越发妖媚,越发像诱惑水手自投罗网的人鱼。
阮漠寒只是静静站在门前,抽着自己手里的那支烟。
简烁嗤一声,从灌木丛后现身,艳粉色层层叠叠的纱裙裹在她身上,露出莹润白皙的锁骨和手臂。
她像只猫,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移动,出现在简宅门口只一瞬,扯着阮漠寒的胳膊,把她拉到刚刚自己躲着的灌木丛后。
现在,两人都在灌木丛的掩护之中了。
“你来干嘛?”阮漠寒问。
简烁叼着一根粉红色的棒棒糖,吸得啧啧作响:“我路过。”
“路过这里?”阮漠寒吸一口烟,瞥她一眼:“你朋友家好像不在这附近吧。”
“你又不知道我有多少朋友。”简烁慵懒一笑:“我今天借住的朋友家,就在这附近。”
“散步到这里而已。”
“是吗?”阮漠寒淡淡道:“伸手。”
简烁盯着她,又嗤了一声。
阮漠寒:“烟灰掉到灌木丛里,会着火。”
简烁敏锐得惊人:“你不喜欢火?”
上次简烁无意说起徐董事的老婆,在亲眼目睹徐董事和钟韵丽之后,一定会抓狂,也许拿刀,也许放火。
那时,阮漠寒的神色也有过一瞬异常。
阮漠寒:“我没有不喜欢火,只是引燃了灌木丛,需要赔偿。”
“我不喜欢损失钱。”
“你真贪钱。”简烁:“钱到底有什么好?”睨着阮漠寒,棒棒糖叼在嘴里,刚才叼着棒棒糖棍的手,懒洋洋伸到阮漠寒面前。
阮漠寒把烟从唇边拿下来,手指轻点,把灰白的烟灰,弹在简烁掌心。
简烁脸上,似天真恶童一般的表情又露出来了,飞快的把手抬到阮漠寒面前,撅嘴一吹。
灰白的烟灰飞扬。
阮漠寒却早有防备,同一时间,已经闭眼。
烟灰消散在淡淡夜风中。
下一秒,阮漠寒的嘴里,却被塞进了一根棒棒糖。
简烁刚刚一直叼在嘴里,吮过,糖还是温热的。
泛着一丝丝的甜,蔓延在阮漠寒刚抽过烟的嘴里,与烟草的苦味剧烈碰撞。
反差太明显,舌尖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好吃吗?”简烁妖冶笑着问她:“我用五粮液加了草莓果酱做的。”
“这样,边爬树也可以边喝酒,是不是很聪明?”
极度天真,像做了什么好事、等待大人夸奖的幼童。
阮漠寒索性把烟掐了,把简烁的棒棒糖叼在嘴里。
简烁望着她微张的红唇,舔舔嘴角。
“你怎么不进去?”阮漠寒问。
“进去?”简烁不屑的笑一声:“那么无聊,你不都出来了?谁会觉得有趣。”
阮漠寒淡淡道:“柏静娴会。”
即便今晚,怀孕的柏静娴只能端一杯蓝莓汁,却依然与客人觥筹交错,充分享受作为女主人的快乐。
“她肚子那么大了。”简烁撇撇嘴,夸张的在自己肚子前比划出一个气球:“人也胖了。”
她脖子向后缩,努力挤出双下巴:“那么胖,那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