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不二农村娃/纨绔(女穿男)(56)

第65章 迷途

死是生,生亦是死。活了两辈子,参不透的事情总归是要回归于尘土,执着的事情在死亡警钟敲响的那一刹那胜负未定。赵欣欣找不到答案,李成没有回答她。

往事回忆得让人甘之如饴,李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病床太柔软,让他觉得身体有些刚硬。刚硬的身体,让他一度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女人。他想起了乔思暮,他认识乔思暮很久了,也想起了赵欣欣,他认识赵欣欣也有很久了,他还认识一个叫李成的人,他认识他更久。李成和乔思暮结婚了,现在乔思暮要和李成离婚,他在想李成该怎么办?他想让自己置身事外,置身事外地去想这个问题,可仍旧是看不清,他是局中人,局中人看事情并不明朗。

他在乔思暮最需要他的时候抽身离开,他想他是自私的。

乔思暮是该要放弃他。

他知道乔思暮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她在离婚这件事上一定是压了筹码的,比如转移集团那些老狐狸的注意力。乔思暮或许是这样想的。李成想,人是无法猜测另外一个个体的。

李成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等到一个晴天,他想他应该可以站起来,出去走一走。

李成做了一个梦,很清醒地在做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梦见了方锦然,还梦见李成,名字很熟悉,他回忆不起哪里见过他们。他看见方锦然醉生梦死,也看见李成的窘困,他是方锦然,也是李成,当他想起来的时候他醒了。外面是个艳阳天,刚睁开眼有些晃眼,有巡房的护士走了进来,尘埃在阳光下飞舞,突然地,让李成觉得有些安定。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安定,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梦里漂泊无依,他悬浮在黑暗里,看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死是生,生亦是死,死死生生,昨天的,今天的,明天的,仿佛早有先知预测一切。

“李成。”

“成哥哥。”

“锦然。”

“方锦然。”

有两重声音在李成耳边不停交换,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决定。抽屉里面有乔思暮放好的离婚书,他拿出来仔仔细细的看着,抽出一支笔,稳稳当当地签了一个名字,方锦然。

李成笑了笑,大概他从心底里认定,法律法规可不买账,他便在另外一份上签上了端正的名字,李成。

他并没有把离婚书放在了桌子上,而是带走了它。他穿着病服暴露在阳光下。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晒太阳,是在暴露,像吸血鬼似的,把自己暴露在空气与阳光中,他竟有些期待自己的灰飞烟灭。

这个楼层并不是特别高,跳下去并不能摔死人,而且李成也没有轻生的打算。他顺着阴暗的走廊,刺鼻的消毒水,走出了医院。穿着病服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医院,他想在多年以后,他可以把今天的心情定义为释怀,他想他应该释怀了。他想脱困,比之前那次脱逃更想。这一次,叫脱困。

第66章 沉

一道光影,如何勘破天机,从天而降的机会又要砸中哪一个幸运儿。李成路过一个零售店,零售店门口高挂着电视机,电视机是老式的电视机,上面积着灰,主持人用极其夸张的表情播报着中奖号码,主持人的面目表情实在太夸张了,让李成有些怀疑这是位远渡中国的日本主持人。老板大概是早上起太早,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他眯着眼睛,囫囵算了算账便报了个数,连找钱都有些含糊。在李成的提醒下,老板才反应过来多拿了钱,便又抽了几张十块二十。

店面开在马路边,窗户开得有点高,显得整个店铺灰扑扑的,李成刚才拿生活用品的时候,仿佛能在货架上摸出一层的灰,这是个不大的镇子。李成到这里来采风,帮ZOE出刊,乔思暮没有找他,也没有再向他提离婚的事情。在他离开医院的夜里,乔思暮便给他打了电话,声音非常疲惫,她每天都很忙碌。“在外面?”

“嗯,在外面。”

“什么时候回来?”

“差不多就回来。”对,差不多就回来,李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差不多是一个非常囫囵的概念,现在他和乔思暮需要时间,他们需要时间来结束这段婚姻,尽管李成怀疑自己这是在拖延时间。伤痛是回避不了的,迎头痛击也好,李成只需要再慢些。他需要慢些。

不管在什么地方,赵欣欣似乎都能找到他。他还没出零售店,零售店的老板请他喝了瓶汽水,老板是彩票迷,中了一点钱,钱不多,图个开心。他看着门外,“那个女孩有点眼熟。”

李成也探头出去,是的,不止眼熟,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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