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行一步吧。”程淮南说道。他承认，他的大方是假大方。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温起云走过去。

“这段时间，你还是不准备离婚吗？”孙素问道。

孙素并不知道温起云已离婚的事情。温起云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着呆在原地的程淮南。她招了招手，似乎示意程淮南可以走了。刚才她便让程淮南先走，可程淮南仍旧僵持在这里。温起云这一挥手，程淮南低下了眼睑，他走了几步扶住了车门。转头又看了发妻一眼，以后他和这个女人只有血缘的牵系了。程淮南微微抬手，他实在做不出挥手的动作，只能动了一下手指，便钻上了车。

“你要出国吗？”温起云这才看着孙素。

“嗯，之前一直缠着你，都没好好读书。”孙素说道。

“读书是好的。”

“那我走了。”

“嗯。”

孙素本来想说，你只要挽留我，我就不去念书了。“算了，我还是给自己留点自尊吧。”

“不送送我吗？”孙素的手搭在车门上，她转头看着温起云。“我好歹跟了你这么多年。”

“好。”温起云也上车了。

在车上，孙素仍然有些絮絮叨叨的。“你现在老了，身体不中用了，别拿自己还当小年轻。”

“容小姐已经这样了，你就再信她一次。把集团的事情，放一点给她做。”孙素说道：“你女儿你就别指望了，这点家产，你留着给孙女继承吧。”

“也不对，程以那个小家伙我也看了照片。感觉挺随你女儿的。你带不动，就让容小姐带。容小姐我看行的。”

“你是不回来了吗？”温起云的脾气也难得这么好。听孙素絮叨，也没打断她。下车了，才问了这么一句。温起云听孙素又是交待这又是交待那。

“回来啊。”孙素拉着行李，又搂了一下温起云的肩膀。“你在这，我还能去哪。”

温起云顿了一会，才抬手拍了一下孙素的手臂。“你可以走了。”

“不问我吗？”孙素说道。

“问什么？”

“问我几时回来？”

“你几时回来？”

“快的话两年，慢的话三年。反正你不会等我，日子也过得快。两三年，给你个清净。”孙素说道。

“嗯。”

孙素拍了一下的士的窗户，和司机报了个地址。接着给温起云拉开了门。“你上车吧，我看着你走。”

温起云也没说什么，就这么上车了。等孙素落地了，她才收到温起云的短信。“回国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接你。”

程锦之怀孕期间，问候得最勤的便是天后傅辛白了。或许是傅辛白问候得太勤快了，一听到她的名字容姒就脸黑了。容姒这个记仇的女人，还记着当年傅辛白意图勾搭她媳妇。

“你挂天后的电话干什么？”程锦之笑了起来。“她现在恨不得我今天就分娩，明天就能走。”

苟羽和天后的婚礼，本来今年就要办了。结果伴娘程锦之生孩子了。苟羽便说等孩子出生，硬是要她来当伴娘。

到了晚上，容姒才吭声。“我们都还没结婚。”

“等风头过了再说。”现在程锦之停了一年工，说是学习充电，不少人猜她是结婚去了。

“明年怎么样？”

程锦之翻了个白眼。“还能再赶一点吗？”今年给你生孩子，明年跟你结婚。

“那今年？”

“我们结婚，又领不了证。”程锦之说道。

“我会好好筹备婚礼的，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容姒贴着程锦之，非常乖巧地说道。

“也行。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你再跟DC商量。免得他现在跟我急。”现在压了一年的事情，又是怀孕又是结婚，估计DC要跳脚了。

到临产期的时候，程锦之觉得身上更加笨重了。她醒来，容姒已经下床了。下了楼，便见容姒抱着程以，将程以放在钢琴前的小板凳。程以有点傻乐，一直咿咿呀呀不知道说什么。等容姒的手指放到钢琴上时，程以便安静了。就这么听着容姒弹琴。去年，程以便对钢琴声表达了极为浓厚的兴趣，听到琴声，即便是睡着了，手脚也会动弹两下。程锦之也没发现，还是容姒把程以抱到钢琴前，程锦之才知道的。那个时候，正好是她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见到容姒抱着个小肉球在弹钢琴。场面有点和谐，从那时候，程锦之便萌生了怀孕的想法。关于程以喜欢钢琴这一点，还真让容湛给撞上了。容姒刚怀孕的时候，容湛就给容姒编了不少钢琴曲。容湛这样的目的，当然不是胎教，而是唤醒他姐的求生意志。容湛那段时间，钢琴曲编得真是思如泉涌，跟井喷了似的。后来等程锦之醒了，容湛有点胎教的意思了。虽然这个孩子是程锦之的基因，但毕竟是他姐生出来的，他有必要做好打算。让孩子不要往程锦之那样发展，如果可以，他大概希望程锦之的基因都是隐性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