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乔妙摇摇脑袋, “天资愚钝，只能做猫。”

“那还好。它不会恨我了。”

“你以为猫听不懂人话吗？”

“猫能听懂吗？”

“我就能听得懂。”

“哈哈哈, 你可不是一般的小猫咪。”乔轲松了手, 让她掉下去, “你是一只需要学习，工作, 进步的小猫咪。”

“做人真累呀！”乔妙在她身后深沉地感叹道。

京二和虎戟的照片乔轲修了挺久, 最后将需要补充的镜头记录好，再去了一趟拟人。

这次的目标明确，京二爷也十分配合, 给过来的坐标便是在海边的船上。

船上聚集了不少人，虎戟和她的团队个个漂亮又凶猛, 让人靠近便感觉到压力。

但和前两次不同, 这次这两帮鲸聚集到一起, 总算是没有打架了。

氛围有股和谐的诡异，甚至在休息吃饭时，虎戟还扔了条鱼进京二的碗里。

投掷得非常准确，引得桌上的虎鲸们拍着桌子笑闹起哄。

京二夹起鱼，面无表情地咬一口, 然后将剩下的半条扔到了垃圾桶里。

虎戟喝了口酒，只是笑，还是那般明艳动人，张扬又邪魅。

有了虎鲸们的配合，这次拍摄很顺利，这些大佬聚在一起玩游戏，海里其他的生物都退避三尺。乔轲再一度下海，安心得不得了。

乔妙当然是不会给她这次工作打下手的，来到船上以后目标明确地先奔厨房吃，吃完了便去房间里抱着手机玩游戏。

等乔轲辛苦工作归来，便看到一只玩手机玩到睡着的小猫咪。

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戳一戳圆乎乎的脸蛋，又不忍心说什么。

补拍耗费了大半天时间，乔轲身体虽然很累，但大脑却很兴奋。

创作欲支配着她，她没有急着回人类世界，在博物馆的休息室里，连接上设备，完成了照片的后续处理工作。

作品完成时，已经万籁俱寂。

乔妙要真睡起来，大概可以不间断睡二十四小时，把她从船上搬到休息室没有醒，乔轲此刻极度想分享，拍了好几下她的脸颊，乔妙抬手盖住眼睛，还是不愿意醒。

乔轲只得自己进行测试，将休息室的灯光全部关掉，然后打开了投影。

恢弘的照片在一瞬间夺去了她的呼吸，然而这根本不够，休息室太小，不能展现这壮阔场面的十分之一。

乔轲当机立断地关了电脑，带着设备出了休息室往博物馆走去。

博物馆好几层的灯光还亮着，装修的师傅们正加急赶工，开馆的日子不远了。

安保对她点了点头，是第一天她们来时的那位小哥。

乔轲进了博物馆，想看看有没有相关工作人员在，可以让她在大厅试一下投影。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楼上的京二。

京二站在五楼正扶栏往下看，距离很高，璀璨的灯光打在她的头顶，看不清她的表情。

乔轲对她招了招了手，京二看见了她，很快从楼上下来。

“还没睡？”京二道。

“我刚搞完照片。”乔轲兴奋地看着她，“要不要看一下。”

京二有一瞬间的卡顿，乔轲突然意识到她现在说的事情可能让京二难堪了。

毕竟这策划了许久的照片，在最显眼的展位，展出的并不是京二最初的设想。

但最终京二还是点了点头：“看看吧。”

她对这展位很熟悉，速度很快地链接好了设备，然后关掉了一楼大厅的灯光。

投影亮起来的那一刻，乔轲看到门口的安保侧目望了过来。

很快，不止是安保，所有还在博物馆里加班工作的人都被照片吸引去了注意力。

一楼大厅的投射高度是整个博物馆，凹形建筑空出的范围被海洋蓝色的光芒填满。

涌动的海水，白色的浪花，海天的相交，海里凶猛竞争的伟大物种。

乔轲看向京二，照片的光芒投射到了京二脸上，在她的瞳孔里映出淡淡的蓝光。

京二看得很认真，那样认真凝重又平静的表情，让乔轲觉得她是真的长大了。

“要做循环测试。”京二说，“耗的时间会长一些。你辛苦了，先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我会把需要改进的地方记下来。”

“我不困。”乔轲说，“能参与这么壮阔的场景制作我很开心。”

京二没说话，过了一会问她：“你觉得这个放在这里合适吗？”

“合适。”乔轲没犹豫，“我不懂你们拟人世界的规矩，但是用我人类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合适。海洋生物之间也是有紧密联系的，并不会独立存在，也不会有所谓的完全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

“虎戟也是这么说的。”京二道。

乔轲觉得这是个好时机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们是怎么……讨论这个的。”她指了指正在投影的动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