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的音乐又流淌了一会，乔妙的指尖敲打在桌面上，随着节奏，一点点敲进乔轲的心跳里。

乔轲刚想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氛围，问点该问的正事，乔妙突然道：“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啊？”乔轲愣了愣，没搞懂。

乔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还在敲：“你喜欢那个乔妙，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遵守微博的约定，今天晚点有二更~~么啾

第103章 灵长类

这是一个多么难回答的问题啊。

乔轲没想到, 和长大后的乔妙谈感情, 一上来就是送命题。

你喜欢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这可不像我长发好看还是短发好看这样的问题, 回答都好看就得了。

过去的乔妙和现在的乔妙, 一夜之间转换，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和差异极大的外貌。

甚至因为记忆的恢复, 现在的乔妙让乔轲把握不住她的情绪，猜不透她的想法, 不再熟悉她的小动作……

陌生感和新鲜感夹杂在一起, 蜂拥而来, 冲得乔轲这两天飘飘荡荡、头晕脑胀。

她只停顿了一秒，乔妙突然拔下耳机直起了身子：“张华该醒了, 我去邢星那把松鼠放了。”

说完就走, 长胳膊长腿的，没跨几步就到了门边上。

乔轲赶紧站起来，膝盖磕到桌角上, 动作太大带得椅子划出一声响，极其刺耳。

“乔妙！”她赶紧叫人。

“你不用着急。”乔妙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自己挺强人所难的。”

哎呦喂, 到底是长大了, 变成心思复杂又要脸皮的大人了。

乔轲心里感叹一声，瘸着刚才被碰疼的腿蹦到了乔妙身边：“这个问题一两句说不清，我们先去把张华处理了，晚上回家慢慢说。”

乔妙没应声，扫了眼她的腿, 突然蹲下身，伸手在她腿上摸了摸。

乔轲止住了下意识的躲避，乔妙的手热乎乎的，问她：“是这里吗？”

“往上点。”乔轲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干什么她都是接受的。

乔妙摸准了地方，热乎乎的温度似乎变成了一股小小的能量，涌到了她的腿上。刺痛竟然瞬间就被缓和了。

乔妙直起了身子，乔轲惊讶得嘴巴可以塞进去个猫脑袋。

“你干嘛？”乔妙被她的表情逗得勾了下嘴角。

“妙妙，你成仙了吗？！”乔轲指着她的手，“可以愈合伤口普度众生？”

“不普别人。”乔妙转身，留下句轻飘飘的话。

乔轲跟在她屁股后面，一阶阶地下楼，一股崇拜和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所以，就普我咯？嘿嘿嘿。

楼下的沙发上，张华呼吸均匀，歪着脑袋身子一动不动。

乔妙对其他人果然没那么温柔，手起刀落，又是一劈。

乔轲也不知道她劈哪里了，反正有了成仙的乔妙，这是世界已经不能用她原来的逻辑和常识去看了。

劈完之后，张华悠悠转醒，就跟宿醉了的人一样，不仅喊了声“渴”，还看着十分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让乔妙去伺候张华肯定是不可能的，以前的乔妙不会，现在的乔妙也不会。

所以还是善良的乔轲去接了杯水递过去，并跟他说明了现在的状况。

经过这一顿睡，张华的情绪稳定多了。小口小口喝完水以后，看了乔妙一眼，道：“谢谢。”

“跟我没关系。”乔妙正靠着桌子扣指甲，“要谢去谢邢星，不过他肯定不乐意和你打交道，所以还是算了吧。你把欠我的钱和水晶还了就好。”

张华起了身，挺有骨气的：“我会还你的，可能需要点时间，但是一分都不会少。”

“那得加利息。”乔妙说。

张华捏着外套：“你说了算。”

“早这样多好。”乔妙走到照相馆门前，拉开了玻璃门，“请吧。”

张华憋了一肚子不能发泄的气，脚下生风地出了门，看着架势，大概永远都不想再来到这个地方了。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乔轲收拾了桌上散着的几个一次性水杯，对乔妙道：“你真指望他还你水晶啊？他可不像有钱的样子。”

“没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啊。”乔妙打了下盆栽的叶子，“做事情感动自己之前，得先考虑清楚要付出的代价，别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反倒怪别人。”

“牙尖嘴利还挺记仇。”乔轲说。

“你……”乔妙脸一热。

没等她转个身或者怼句话，乔轲紧接着道：“长大了也变不了。”

乔妙不说话了。她盯着乔轲盯了一秒钟，乔轲的眼角弯弯的，天生带着点温柔又快乐的光芒，在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的温柔更甚，仿佛深不见底的潭，不管她扔什么不好的东西进去，都能沉得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