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明显得神经紧张，她一直紧盯着豹姐，生怕她猛地发动进攻。

不知道是人类天生对猛兽的恐惧，还是车轮战打了太久，乔轲在望远镜里看见张怡的脚步有些微微发颤。

“不应该让特警那么早上的。”乔轲对这个战略十分有意见，“张怡一个人从头打到尾，还没有个保障。”

“谁赢谁输重要吗？”乔妙对着领导那边抬了抬下巴。

“也是……”乔轲心底叹了一口气，这种非正式的比赛，就像小黑说的，重要的是展示实力。

人类本身的体能和攻击性或许普遍没有大型动物们厉害，但是人类进化这么多年，特别是在国家体制下，高度的集体与个人意志的统一和永不放弃的信念，往往会取得奇迹般的胜利。

豹姐逗够了猎物，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这次，她明显比上一轮用心多了，猛地跳起攻击，手上的力道又准又狠。

张怡中了好几下，每一次被击到比赛线的边缘，又活生生地给拉回来。

又是几次重击后，台上台下的人都明白了，张怡根本不会投降。

对于群众来说，这就是一场街头娱乐，不会有人去拼命，主办方准备的药品基本每次都闲置着，就连医生都懒得来了。

但这个纯种人类太较真了。

随着张怡一次次被打倒，费里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乔轲回头望向他们，虽然有痴傻的，有胆小的，有瘦弱不堪的，但每个人眼里都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人类在他们身上做过的事情，他们不会忘记，或许看到这样的场面，会让他们心里舒服一些。

乔轲转过头，心情复杂。她去看这里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位人类，那位首长此时也望着实验动物们，特别是角落里坐着轮椅的那只猿猴，两人目光相接，让乔轲不敢再多看。

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窗外的比赛上，张怡竟然已经被打得脸上挂了彩。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乔轲希望这场比赛快点结束。

到了最后，张怡已经完全被激发出了兽性，她死守着边缘线，不肯踏出去一步。攻击已经没有了可循的招式，本能的出拳一下下落在对手的身上，乔轲清晰地看见豹姐有些被打愣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张怡突然双手抱住了她，用身子抵着她往边缘而去。

这招式有些像乔轲之前与狐獴莫莉的决斗，在明明知道自己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干脆扑到火坑里去。

豹姐往后退了好些步，但在边缘线前，还是被群众的高呼声拉了回来。

她弓步止住了步子，然后伸手去拉身上的人，却一点都拉不开。

在乔轲的望远镜里，她看见豹姐低头在张怡耳边说了话，角度问题，她看不清说了什么。

张怡显然没有被这话触动，豹姐突然发力直接抱起了张怡的身子，猛地向后摔去。

两人一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张怡的腿出了线，豹姐还在边缘。

裁判哨声响起，张怡输了。

“好了，结束了。”拟人的主任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请人类首长重新坐下。

窗前的人心情各异地重新回到了席位上，服务员过来关了窗，喧闹的声音瞬间被彻底隔绝了。

一道道菜品上上桌，领导们亲切地交谈着，时不时还要问一下在座诸位的意见。

乔轲终于第一时间知道了重大讯息，人类的这位靳首长表示，用灵长类动物做实验，在我国是绝对禁止的。布朗科技虽然是英企，但在我国的管辖范围内知法犯法，它们会得到应有的严惩。

饭局的最后，两位领导微笑着握手，主任表示，对于灵智动物保护条例，会进一步与人类世界进行友好协商。首长也回应道，我们是站在物种平等、世界和平这一方的。

这件困扰了乔轲许久的大事，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一行人下了楼，张怡、特警小哥和豹姐竟然都等在下面，到了这种时候也不用再伪装，各自对自己的领导行了礼，归了队。

拟人主任要亲自送首长回去，到底是高阶官员，洞开得又大又气派。

两人再次握手，豹姐突然过来，轻轻抱了抱一脸倔强又颓丧的张怡。

张怡硬得像杆枪，能做到的最大友好，只不过是不避开而已。

倒是拟人主任看见了这一幕，兴致勃勃地问道：“小豹啊，今天的比武，亲招得怎么样？”

豹姐倏忽站得笔直，笑着回答道：“当然是选择最强劲的对手。”

主任看向张怡，笑呵呵地：“那就多联系联系。”

首长大概是面子实在挂不住了，挥了挥手便踏入了洞中。

特警小哥看了乔妙一眼，傻呵呵地笑了下。张怡冷着脸，谁都没看，两人很快也进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