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神室友(170)

桑桐看着桑榆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和她解释自己不是这么想的。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马上又有一个阴暗的声音否定了它。

“我就是这么想的,榆娃儿是我放在心尖尖上呵护了十五年的人,穆容的失误险些让桑榆丧命,不可原谅。”

苏四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颂了一声:“阿弥陀佛。”

在桑榆的“敦促”下,桑桐旅行了自己当初的诺言,与曾天涵约定:忙完九花山的事情,返程的时候会再来关耳州一次,处理完这件事情再回东北。

次日,桑桐订了最早的航班,前往九花山。

相传这里曾是地藏菩萨的道场,九花山的山根直通幽冥。

值中元节鬼门关大开之际,在此地施法可以通灵到永不见天日铁围山,也就是穆容母亲服刑的地方。

九花山上有一座无名小庙,四人就在这小庙中暂时借住了下来。

大殿中供奉着地藏王菩萨的金身法相,殿外是一个长方形的广场,广场的尽头有一颗挂满红绳的古树,树下有一口井。

这无名小庙中的几明僧人,平日里就吃这口井里的水。

中元节那天桑桐在井前设了神案,月上中天,月亮的倒影完整的映在井中。

桑桐焚香烧符,对着井口念了一段咒语,对穆容说:“你可以看到你的母亲了……”

穆容扑到井边,抱着井口冰冷的石头,整个头都探了进去,片刻后传出一声:“妈。”

桑桐抬眼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说道:“这次会面时间的长短,由老天决定,月亮的倒影不能在井中完整显现之时,你母亲的身影就会消失。”

几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庭院里回荡着穆容强自压抑的啜泣声。

没人知道穆容和她母亲,这次时隔十六年的见面究竟进行了多长时间。

那一夜没有人出来,就连庙中的僧人也各自待在房中做晚课,将庭院留给了穆容一人。

穆容在井边坐了一宿,她母亲的画面消失后,她便倚着水井抬头望月。

穆容在外,桑榆在里,穆容坐了一夜,桑榆也一夜未眠。

天蒙蒙亮时,桑榆偷偷将窗户推开一角,看着穆容还呆呆的坐井边,倔强的守着那口水井不肯离开,像是迷路了等待母亲来找到自己的孩子。

看的桑榆心酸不已:越是坚强的人,偶尔流露出软弱,越惹人心疼。

吃早饭时,穆容深深的给桑桐鞠了一个躬,并道了谢;这下换桑桐不好意思了。

四人并未在九花山多做停留,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关耳州。

在车子抛锚那天,曾天涵和桑桐用看似闲聊的方式交换了彼此的信息,曾天涵说过:他遇到了一桩棘手事件,需要桑桐帮忙。

桑桐本以为是李寒楚这件事,可事后曾天涵告诉她并不是,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桑桐协助处理。

“我就说么,局里怎么会派你来处理这么大的事,牵扯到叶楼河妖,关系万民生计,派你来未免也太草率了。”

曾天涵笑了笑:“李寒楚的事情只是个巧合,另外一件事需要你替我全权处理。”

“很棘手?”

“那倒不是,只是那东西很聪明,看出了我的来路,逃到叶楼河对岸去了。”

桑桐明白了:家仙不过江,曾天涵作为东北萨满教嫡系传人,是无法带着法力到河对岸的。

五人乘坐大巴,行驶四十分钟,到达了对岸的霞边市。

下了车以后,曾天涵又到窗口买了五张票,一行人再度登上大巴,车行两个小时候到站。

曾天涵再一次带着几个人登上了小客车,那种很破旧,窗子可以打开,上车卖票,坐满一趟发一趟,随时都可以在路边停车的客车。

这趟车的路线几乎全是土路,非常颠簸,窗外已经看不到高大的建筑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牲畜粪便的味道。

桑桐皱着眉头,强忍不适,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就快到了。”

“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在这的?”不是说过江了就没法力了吗?

曾天涵压低了声音,凑到桑桐耳边解释道:“出发之前,我请老仙给我掐算了一下,位置是老仙给我指的,不会错的。”

“还有多远?”

“就快到了!”

下了小客车,已经是下午了,桑桐等人饥肠辘辘,可是他们下车的地方是一条土路,没有路牌,没有标识,前后也没有人家,更别提饭店了。

简直可以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来形容。

曾天涵却自信满满,抬手看了看时间,老仙给他掐好了路线和时间,这一路会很顺利。

“曾天涵,这是哪儿啊?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嘘,还有三分钟,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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