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摇了摇头,目光一刻也没离开穆容,找准时机,为穆容添菜。
“看穆容大人这样,我好难过。”
桑榆无声的轻叹一声,垂下了眸子。
谁不是呢?
一碗粥很快见底:“我再给你盛一碗吧!”
“我吃饱了。”
“你睡了三天了,一碗粥怎么够?”
说完,见穆容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桑榆只好改口:“那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吃点水果好吗?”
“嗯。”
“是回房间休息,还是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我想晒晒太阳。”
桑榆的鼻子一酸,看向阿喵,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样的哀伤。
北方的冬天,昼短夜长,此时太阳早已下山,暮色四合。
沉默的间隙很短暂,穆容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
“好。”
“笃笃笃……”
“阿喵去看下是谁。”
“好嘞~”
桑榆扶穆容坐在沙发上,阿喵飘回来:“桑榆,大姐头回来了。”
“真的!太好了!”
“怎么了?”
“穆容,是我堂姐来了,我可以请她进来吗。”
“行。”
“桑榆,大姐头是被人推回来的。”
“啊?”
桑榆打开门,见桑桐坐在轮椅上,右腿打着石膏,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保镖,手里拎着密码箱。
“桐桐姐,你这是……”
“说来话长了,进去再说吧。”
“好。”
保镖将桑桐推进了门:“桑小姐,张总说您的医药费,由公司全权承担。”
“回去帮我谢谢张总,没能一次解决,很抱歉,我建议商场对外宣称内部装修,暂时不要营业比较好,请你帮我转告张总,这件事我桑桐会负责到底,请她放心。”
“好的,我一定转达,那么,我们先告辞了。”
“不送了。”
“桑小姐再见。”
桑榆将桑桐推了进来:“桐桐姐,你这是怎么弄的?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桑桐咧嘴一笑:“这就是我说的倒霉了,手段太严厉,总要承担点因果,哎,我打了一卦,祖师爷告诉我这阵子不宜出门,可是我之前已经答应别人,只好过去,结果……咦?穆容醒了?”
穆容将桑桐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要么是精湛的江湖骗子,要么就是真高手。
穆容看不到,桑桐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她。
“榆娃儿,推我过去。”
桑榆将桑桐推到穆容面前,桑桐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我是桑榆的堂姐,我叫桑桐。”
桑榆连忙按住了桑桐的手,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桐桐姐,穆容醒来以后,眼睛看不见了。”
“什么!?”
“姐!”
桑桐张开五指,在穆容面前挥了挥:“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
穆容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桑桐一脸了然,赞赏的看了穆容一眼:“榆娃儿,你带着阿喵出去买点菜,晚上吃火锅儿。”
“啊?这种事让桑榆自己去就行了,我又提不了东西……”
桑桐甩过来一记眼刀,阿喵咽了咽口水,一脸谄媚,点头哈腰的讨好道:“呵呵,大姐头还点着牛眼泪呢?我去,我去!”
家里只剩下桑桐和穆容两人,桑桐开口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地府之事,事关天机,恕难奉告。”
“啧啧,嘴巴真严,我虽然没去过下面,但那条路怎么走,我还略知一二,如果我没猜错,是过金鸡山的时候,让铁鸡啄了眼吧?”
穆容盯着桑桐,不知道的内情的,绝不会认为她目不能视。
桑桐笑了笑,摇动轮椅,来到门边,提过保镖帮她拎回来的密码箱中的一件,摇回到穆容面前:“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桑桐,毕业于种花宗教学院,大一时被选中,到长眉山修习道法,身兼正一,上清两派,我知道你未必信我,眼见为实;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说完,将一张黄符贴到了穆容的头顶。
穆容的肉身软绵绵的靠在了沙发上,衣衫篓缕,浑身是伤的穆容,飘了出来。
她看了自己的肉身一眼,见贴在自己头上的,居然是地府专用的震魂符,冷冷问道:“这符,你是从哪来弄来的?”
“哦,这个?我之前在你们家客厅里捡到的,被揉成了一团丢在一旁,我以为是废纸,打开一看居然是好东西,就拿回去研究了一下,随手画了一张,效果可还好?”
桑桐的脸上绽放着自信的笑容,画符一事,说的也是轻飘飘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足足画了几百张,才得到这么一张能用的。
想到这里,看穆容的目光更加炽热了,实践过,便更能领略穆容的恐怖与z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