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220)

难道是云安“记仇”见自己被林不彧欺负,所以给自己报仇吗?

很快,林不羡便否决了这一猜测,首先时间上就对不上,而且就算云安在洛城,林不羡也相信云安的磊落,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既然不是云安……那实在是太离奇了。

林不羡将怀疑的目光投到了林不彧的身上:莫非是惹上了什么桃花债?

林不彧似乎看穿了林不羡的心思,摆手道:“事情绝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我倒是听朋友说……民间有些见不得人的行会,会豢养一些孤女,自幼培养,把这些女子培养成杀手,混迹到风月场所伺机铲除目标。”

“杀手?”林不羡皱起眉头,突然联系到了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情,赵金之死。

陆状曾告诉林不羡:他私下里询问过杜仲和胡黎两位名捕的看法,他们说杀死赵金的人出手干净利落,很有可能是职业杀手所为。

……

“……三哥这段时间还是好好在府内修养吧,既然对方有如此身手却并未行害命之事,以后也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了。”

“但愿吧。”

“三哥好好休息,小妹先告辞了。”

“唉!你说的那件事?”

“三哥放心,待时机成熟,三哥只需见机行事即可。”

……

坐在回南林府的马车上,林不羡的脸色很不好看。

就在刚刚,林不羡将赵金之死和林不彧被打断腿的这两件事结合到了一起,推测出了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可能。

虽然林不羡竭力克制没有在林不彧面前露出端倪,上了马车的林不羡却几近脱力,险些瘫倒在车厢里,额上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上次,胡黎和杜仲两位名捕说过:赵金之死绝非偶然,他们调查过赵金的过往,凭借往日办案的经验断定,赵金的地位不足以到让人雇凶谋害的程度,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凶手想要借此打击林府,要么……就该从林府的这位赘婿身上探寻缘由。

这次,林不彧身怀数件珍宝也只是被人打断了腿,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呢?无非是让林不彧行动不便,无法上京。

而林不彧上京的目的是什么?——从宁王的手里赎回云安的传家宝剑!

如果单纯的一件事还能用巧合来解释,那这一件呢?!两件事情的矛头都暗中指向了云安。

林不羡不觉攥紧了秀拳,心如浮萍,无依无傍,浮浮沉沉。

难道说……云安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吗?已经被某些人暗中盯上了。

林不羡感觉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若真是如此……云安这次上京,岂不是羊入虎口?

自己该阻止她的,即便她是为了自己着想,愿意走这一趟,可自己已然猜到了她的身世,又怎么能让她涉险?

“林福,把马车赶快一些!”

“是,小姐!”

烦躁之下,林不羡破天荒地吼了一句,她只是想早点回去,好好想想对策,心中亦是一片茫然,京城距此不下千里,就算自己回去了,又能做些什么呢?!

……

另一头,一队身着鳞甲,手持长矛的侍卫迈着整齐的步子,出现在了京城的某条街道上。

鞋底踏在积雪上的“咯吱”声,以及铠甲碰撞的声音异常整齐,街边茶楼的二楼雅间里,窗户突然被推开了,似有什么人从里面向外望了一眼,又匆匆关上的窗。

侍卫们停在茶楼前,得益于这场大雪,街上的行人并不多,零星的几名百姓看到了这么多官兵,也忙低下头,匆匆行路。

被官兵一路护着的一顶软轿停在了茶楼门口,轿梁压低,门帘掀开,一位青年男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身披银色大氅,将衣服尽数裹在里面,头戴白玉冠,横插着一根白璧无瑕的发簪,由发冠两侧垂下两条暗黄色的丝绶,那对丝绶极长,顺着耳际一直垂到胸口。

男子的唇边留着一抹胡须,下了轿子后便负手而立,任凭鹅毛大雪飘在他的身上。

一名侍卫躬身立在男子身边,低声道:“殿下,就在这里,小的亲眼瞧见的。遵从殿下的命令,并未惊扰,立刻就去禀报了。”

男子点了点头,这才迈开步子向内走去。

此人是谁?正是当今圣上的嫡亲侄子,破例被赏了一字亲王的——宁王高怀。

太子薨逝,皇亲国戚皆奉旨入京吊唁,宁王刚从内廷出来,今日晨起便入宫面圣,叔侄二人聊了大半日。

皇帝痛失爱子,悲痛不可自持,又因朝廷一下子没了储君,他再看哪个皇子都觉得他们意图不纯,根本没有因为太子的薨逝而悲伤,心里高兴的紧,偏偏要到自己的面前惺惺作态。

便下旨不见任何人,却又悲伤难释,便想起了自己兄长的遗孤:宁王高怀来,想从这个亲侄子的身上寻求一份亲情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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