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倒不至于需要帮忙啦。”左白萱没听出栾夜南话里的意思，脚步晃悠起来。

栾夜南也不强制抱住她，只是跟在身后，陪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成功进入卫生间。

也不管一个Alpha站在Omega的卫生间外有多奇怪，就这么站着，看着时间流动。

直到越过手机看到一双绣着真丝边的高跟鞋，站在道路尽头。

栾夜南一抬头就看到司如馨带着笑意走过来。

“你还真是坚守A德第一人，连老婆上厕所都要在门口看着？”

“你顺便帮我进去看看？”栾夜南说得理所当然。

司如馨凭什么帮忙，权当没听见：“你今天说得这些如果都是真的。司家以后对你是什么态度不说，我单独都想跟你合作。”

“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提醒我，司家以后可能会对付我？”栾夜南反问。

都是聪明人，话里话外不用说透。

司如馨耸了耸肩：“怎么说呢，一开始家里让我来京市会会你，我真的以为单纯是合作的意思。倒也没想到他们是料准了我会喜欢你这一款，自己就能陷进去。”

说得倒是直白，但栾夜南站在这儿不是为了听她告白的，又低头看时间。

左白萱进去三分钟了，不会有问题吧？

司如馨打了个响指：“喂！我的意思是，虽然你确实对我胃口，但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帮凶。”

栾夜南低头不说话。

就司如馨而言，她只不过是个棋子，被家里利用也好，被家里背后的人利用也好，都不是她自己能够控制的。

主观意愿上不做帮凶，不代表客观事实上不成为帮凶。

但栾夜南也未必不会利用她，所以没有多言语，只是笑了笑。

“知道了，等我回国回去一趟江城的，只是短期内不会回去，你还有得等。”

“这没关系，我等你。”司如馨回答。

“等什么等，要也是我这个做老婆的等。”左白萱突然从卫生间踉跄走出来，飞扑到栾夜南的怀里。

栾夜南丝毫没有犹豫就抱住了这凶巴巴抖着浑身刺的小白花。

司如馨也是第一次看到左白萱毫不避讳的凶恶眼神，“嘶”了一口气。

难怪栾夜南要在门口等着，左白萱这是已经喝醉了啊！

然后也不由得觉得好笑：“我算是看出来，平时藏得很深，说是不吃醋，但吃起醋来比谁都厉害。为了一张照片，跨过大海飞到纽城来，还憋着呢。这下喝了酒什么都憋不住了啊。”

左白萱的正在酒精上头的时候，司如馨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聒噪，把头埋在栾夜南的怀里：“我们回去吧，不要跟她说话，我不喜欢她！”

是真的在吃醋，把平时藏着在心底的实话都直白地说了出来。

栾夜南拍了拍左白萱的脑袋。

司如馨以为自己现在彻底站在栾夜南合作伙伴的位置上，至少能得到一句安慰吧。

并没有。

栾夜南只是顺着左白萱的话，带着她往回走。

可司如馨连一句追问都问不出口，因为栾夜南带着无尽温柔的眼神，让她心头颤动着，有些难受。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嫉妒左白萱的。

栾夜南很优秀，这么优秀的人为了她，却不多看别人一眼，满心满眼都是左白萱，谁能不嫉妒呢？

左白萱离开司如馨所在范围，满意地在栾夜南的胸口蹭了蹭：“很乖哦，我们阿南。”

栾夜南勾了下唇，抚摸着左白萱的头顶：“我感觉你比较乖，喝了酒之后，意外地诚实。”

“是吗？为什么这么说？”左白萱被栾夜南带到窗边，疑惑地问道。

“因为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那也没准现在是装得，平时才是真的呢？”

左白萱喝醉之后，逻辑也是自成一套的，这点栾夜南早就见识过了。

栾夜南笑着，环住左白萱的腰肢，完全表现出占有的姿态，眼底是温柔，但气势向外是带着压迫感的。

周围已经没有人会再靠近，给这对妻妻留出足够的空间。

“你说的也对，喝完酒和平时的状态不一样，肯定有你的原因。你可以有你的秘密，因为我也有秘密。”栾夜南笑着说道。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的眼睛，好半天。

突然伸手抚摸着栾夜南的脸庞：“阿南，你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悲伤？”

栾夜南没有回答。

噔。

即将倒计时跨年，晚宴现场的灯全被熄灭。

今年的元旦正值农历十五。

夜色如墨，空中却印着一轮皎洁月圆，月光落在栾夜南和左白萱的脸上，光线游走与面部五官的轮廓和线条上。

栾夜南眼底压着的疯狂是左白萱所熟悉的，可一闪而过的悲伤才是她更加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