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觥(19)

轻轻避开,小珀子足尖点地,飞身而起,想要追到她堂堂飞盗,可要有些轻功本事!

“我看你怎么躲?”怀冰突然从腰间摸出数十支银针,骤然朝着小珀子飞射出去!

“五姑娘,你真下手啊?”小珀子满脸惊讶,想要躲开,却还是避不完这数十支飞针——只觉得中针处一片酥麻,小珀子跌落于地,惊恐地瞧着怀冰,“你……你真想要我的命?”眼前的怀冰只是冷冷一笑,渐渐逼近了她。

既然七妹不想你死,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满头眩晕,小珀子眼前的怀冰越来越恍惚,她猛烈地甩了甩头,“五……五姑娘……”声音越来越小,终究昏迷了过去,另一只手却还是紧紧抱着那个仙觥。

真是个贪财的姑娘!嘲然看着小珀子,怀冰弯腰将她扶了起来,七妹,你所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他日你后悔之日,便是我将她亲手杀死之时!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瞧了身后的府衙一眼,怀冰冷冷一笑,“飞盗如此,想必你苏浣臣也不过尔尔,明日我再来会一会你!”

说完,怀冰带着小珀子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七妹,希望三姐那边平安无事——

莲池湖心亭中,纤纤素手,轻轻抚过琴弦,断断续续的琴音响起,正如此时此刻的心境,凌乱、惆怅。

若湮又一次抬眼看着孤筑的院门,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期盼看见那扇门打开,然后看见翩翩公子推门而入,相视一笑。

“三姐。”合欢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只见她从檐上飞下,焦急地上下检视着若湮,“谢天谢地,三姐你没事,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呢?”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失落,若湮喃喃自语,“见不到,或许也是好事,至少,五妹还不会动他。”

“三姐……”合欢看了看若湮,目光却落上了若湮古琴边的酒壶,慌然将酒壶中的酒尽数倒入了莲池。

若湮淡然一笑,“你以为我在酒中下了毒?”

“可不是?”合欢郑重地点头,“你不是求五姐给你最后见苏浣臣一面吗?”

“我在酒中只下了迷药,只是想送他安然离开这里。”若湮无奈地一叹,“这难道不算我与他的最后一面?”

“呼……”合欢长长舒了一口气,“三姐,你可知道,你吓死我了!”

“傻七妹。”轻轻一笑,若湮伸出手去,握紧了合欢的手,“那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又怎会走自杀这一步呢?”

合欢嘿嘿一笑,重重点头,“三姐你能这样想便好,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轻轻松开了口,若湮又一次瞧向了院门,眉心轻轻一锁,那你呢?苏浣臣,你的性命已悬在那儿,我又如何放心走呢?

合欢看出了若湮的心不在焉,忍不住开口说道:“三姐,今日苏浣臣忙于解救雷州百姓,定然是不会来了……夜深了,你身子向来不好,还是早些休息。”

“原来……好……”若湮失落地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桌上古琴,终究黯然朝着内院走去。

合欢看着若湮落寞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咬了咬牙,死苏浣臣,你害三姐如此难过,今夜不管你多忙,我也要把你抓来!让三姐明日一早醒来,就能瞧见你!

对了,就着去瞧一眼,五姐可解了小珀子的毒?

合欢先到了府衙,可是悄悄找遍了府衙内外,都找不到苏浣臣的踪影。

奇怪,这知府大人跑到哪里去了?还有小珀子,人影都不见?会去哪里呢?合欢忽然想到了个地方——对了,回下元巷看看!

烛影轻摇,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沾了些朱砂。

怀冰看着锦榻上被除了衣裳的小珀子,目光落上了小珀子的胸口,嘴角弯起了一道弧线,“小珀子,刺上了天枢岛的印记,你这一辈子就是天枢岛之人。”

一阵刺痛在小珀子心口升起,小珀子蓦然惊醒,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除了衣裳地绑在了锦榻之上,不由得骇声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双手猛烈地挣扎,可是却无法动弹。

一滴血珠从胸口的肌肤中沁出,小珀子更是大惊,“你……要对我刺什么?”

对着小珀子眨了眨眼,怀冰媚然一笑,“我与你同是女子,又能对你做什么呢?不过是拉你入天枢岛而已。”

“我才不要跟那个什么姥姥混!”小珀子怒然看着怀冰,“五姑娘,放了我,好不好?”

“不好……我放了你的话,你只有见阎王去了。”怀冰伸手按在了小珀子胸口,“别动,一会儿就纹好了。”

“不要!”小珀子忍不住一声惊叫。

“这一次,你不要也得要!”怀冰说着,已伸指一连点了小珀子几个大穴,看着她不动不动地瞧着自己,“你可要记得,从今天起,你是天枢岛的一员,也是我慕容怀冰的奴仆小厮,我不让你做的,你不准做,你若是做错了的,我要你十倍偿我……还有……你若是伤了七妹一分,我便马上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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