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205)

云晚箫笃定地点头,握住了霍小玉的手,“只要我可以做到之事,你说。”

霍小玉暗暗觉得云晚箫手心的滚烫,忍不住再次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晚晚,你今夜可是真的不舒服,为何全身上下像是火烧一般?”话音才落,忽然想到今日云老夫人专门吩咐她来书房看书,于是目光下意识地往案台那边瞧了一眼。

“阿玉。”云晚箫急声一唤,摇头道,“我没事,当真没事。”

“当真?”霍小玉眉尖一挑,忽地狡黠地一笑,“晚晚,你说,洞房花烛夜,究竟你是妻子,还是我是妻子?”

云晚箫愕了一下,才平静的心因为“洞房花烛夜”五个字,忽地又火辣辣的烧了起来,脑海之中旖旎无限地出现了方才《春/宫图》所绘的画面,只是,那画面不再是图上陌生女子,而是眼前的霍小玉与她云晚箫。

“晚晚,你在想什么?”霍小玉分明在她眼中瞧见了炽热的情火,那是之前就算情浓之时也不曾瞧见了焰色,平日里正正经经的晚晚数刻之间多了这些眸光,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因为那本书。

“阿玉……”云晚箫呆呆看着霍小玉的脸,只觉得心火烧得更加厉害,只想亲一亲眼前的美人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哎!”霍小玉忽地伸指拦住了云晚箫的唇,笑道,“堂堂二品大将军竟然如此不守规矩,可要被人笑话的!”

云晚箫轻咳两声,自觉确实太过失礼,连忙歉声道:“是我唐突了。”

“呵呵,我忽然想到,你该用什么偿我了。”霍小玉轻刮了一下云晚箫的鼻尖,“晚晚,这时辰也不早了,我若是再不回去,被娘发现房间里的是絮儿,那絮儿就少不得又要挨骂了。”

云晚箫点头道:“嗯,这几日,渐渐天寒了,注意身子。”

“嗯。”霍小玉走到了书房门前,忽然停下了步子,转头对着云晚箫眨了下眼,话中有话地道,“纸上谈兵容易,可真到了两军对垒,拼的可是真本事,晚晚,你猜猜,你跟我谁输谁赢?”

云晚箫似懂非懂,觉得她说的是床第之欢,可又觉得不是,朦朦胧胧地更觉得羞得厉害,尴尬地轻咳几声,“我可不会输。”

“当真?”霍小玉盈盈相顾,嫣然一笑,“云将军,可要当心了。”

“你!”

云晚箫还没来得及反应,霍小玉已飞快地吻了云晚箫一口,胜利似的打开了书房门,断了云晚箫反击的机会。

“晚晚,读书虽好,可也不要通宵看书,当心伤了身子。”又是一句话中有话的话,霍小玉酥媚地一笑,转身沿着小廊走上了小阁。

云晚箫似羞似嗔地站在原处,双颊烧得难受,下意识地抬手抚上滚烫的脸颊,不禁自言自语道:“云晚箫啊云晚箫,你堂堂大将军怎的就先输了一城?”

霍小玉喜滋滋地走回小阁,絮儿慌张兮兮地迎了上来,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姑娘啊姑娘,你可终于回来了。”

“娘可是来过?”霍小玉惊问道。

絮儿点点头,却不见委屈之色,似乎这一次郑净持并没有责骂她。

霍小玉倒有几分疑惑,“娘……可说了什么?”

絮儿道:“夫人说,女儿大了,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叫奴婢等姑娘回来,将这方未绣完的喜帕交给姑娘。”说完,絮儿转身将喜帕拿了过来,交到了霍小玉手中,“夫人说,出嫁的姑娘没有亲手做的嫁衣,已是遗憾,这喜帕若是还不能亲手做,那更是遗憾,所以夫人做好了一部分,剩下的活计,姑娘这几日定能绣好。”

霍小玉只觉得心头一酸,轻轻抚摸喜帕上的鸳鸯,原来,即便是娘再不喜欢云晚箫,到了女儿出嫁,心里终究是挂念女儿的。

“姑娘?”絮儿瞧见了霍小玉眼底的泪光,连忙劝道,“你别哭啊,夫人这次当真是没有骂奴婢。”

霍小玉泪然一笑,将喜帕紧紧贴在心口,“絮儿,娘是真正许了我的亲事了,是真的许了。”

絮儿听得一头雾水,“姑娘?”

霍小玉激动地拿着喜帕走到窗边,将小窗推开,往下瞧去——书房灯影依稀,里面有她的良人。

“絮儿,针线在哪里?”霍小玉低头看着手中喜帕——一针一线俱是郑净持给她的祝福,白头到老,夫妻同心。

如今有良人相守终老、不离不弃,有娘亲真心祝福、一世相随,这天下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些欢喜的?

“姑娘,针线我给你放这儿。”絮儿将针线小篓放在了霍小玉身边,看着霍小玉将红线穿过了针眼,不禁会心一笑,心底暗暗道:“姑娘终于是找到了良人,今后有云将军疼惜,姑娘定能幸福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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