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将难求(260)

“嗯。”楚翊轻应了一声,随手将帷帐掀开了些,外面侍立的宫人连忙接手把帷帐拉开了。她抬眼往外一看,没发现自己寝殿里气氛有异,便随口问道:“皇兄可有来过?”

那宫人已将帷帐收拾好,闻言回道:“陛下潜人来问过了,并未亲至。”

楚翊闻言有些意外。倒不是她矫情或者自视过高,只是她身体向来都好,这两年都不曾因为“身体欠佳”告过假。今日实在找不到借口了,才这样说,以楚昭对她的重视来说,接到这个消息不说立刻跑来探望,早朝结束之后也必然是要过来看一回的,而如今都要下午了还没来,这实在很反常。

没怎么耽搁,让人伺候着洗漱更衣,又简单的用过午膳之后,楚翊便匆匆赶去了御书房。

就如楚翊当初所想一样,一个国家时时刻刻都有事情发生,楚昭根本不能如当初所言,登基之后就好好休养身体。他又向来勤政,御书房便继重华殿书房之后,再次成为了他每日的落脚地。

楚翊到的时候,御书房里还有其他人,正是兵部、工部、户部三位尚书大人。

一见这架势,楚翊就知道,必定又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早朝之后楚昭仍旧留了人下来问政,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直到现在仍旧没有去麟趾殿看她。

如果是以前,见着这样的场面楚翊是要退避的,不过她现在既已入朝参政,倒是有资格进去听一听了。于是便使人进去通报了,楚昭果然也没有耽搁,立刻便让人将她宣了进去。

“皇兄。”楚翊规规矩矩的冲着楚昭行了一礼。

楚昭坐在椅子上,冲她微微点了点头,问:“身子可有好些了?”

楚翊神完气足,脸色红润,实在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模样。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模样骗不了人,可听到楚昭的问话她还是回道:“劳皇兄挂心,已是无碍了。”

楚昭点点头,并没有深究什么。他也是久病之人,看到楚翊那脸色便知道她身体无碍,至于早晨的告假,联系到程子安今日离京的事情,他便当她是心情不好所以不适的。虽然有些恼她太过儿女情长,但想想楚翊这两年从不懈怠的模样,便只当她是偶尔任性一回吧。

皇帝陛下大度的原谅了楚翊的小任性,将话题拉回了朝政。他随手就将手边的两道奏折递给了楚翊,道:“既已无碍,你便看看这两道奏折吧。”

楚翊随手就接了过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可一旁的三位尚书却都不自觉的将目光投注在了她的身上,随即互相对视一眼,颇有些讳莫如深的模样。

两份奏折,一份是北州镇军将军祁阳送来的。在先帝骤然驾崩,新皇登基的当口,燕国那边果然蠢蠢欲动,近来兵马调动颇为频繁,恐怕战事将起。而另一份,却是蕲州太守送来的,倒是老生常谈,夏天到了,淮河水涨了,要钱修堤。

楚翊倒没想到今早程子安才离京往北州去,北州那边便真的要打起来了,那她是不是一到北州就要上战场去啊?

思维发散了一瞬,好在楚翊还记得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当下便是道:“北州那边,燕国应当只是试探,一时半会儿就算打起来,也不会闹得太大。倒是淮河的事情,水患事关民生,却是轻忽不得。但我记得蕲州那边年年都在要钱修堤,这堤坝就没有个修好的时候?”

楚昭又不是傻子,河堤这种东西也不是一次性的,哪里需要年年重修?他当然知道这修堤的钱肯定是被人给贪了,但蕲州那地方,天高皇帝远,先帝也曾派过人去查过,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查出来。有一年户部咬紧了牙关不给钱修堤,那淮河的大堤还真就塌了,淹没良田牲畜无数,百姓们即便逃出生天也是流离失所。

如今楚昭新近登基,朝中还有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他还腾不出手来理会这事儿。如果可以,他是打算再拨一年钱过去,等到明年他腾出手来了,再去彻查。然而北州又有战事将起,打仗要钱,修堤也要钱,到了户部尚书那里,他十分光棍的摊开手,就俩字:没钱!

户部尚书就是管着国家钱袋子的人,向来都抠门,特别是一些忠君爱国不贪的,更是能挺直了腰板,勇于对皇帝哭穷喊没钱!眼前这位就是,楚翊当年为帝,这位也是她的户部尚书,她可算是知道他那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性子,当即便知道楚昭给她看这两份奏折是在头疼些什么。

见楚昭没有说话,楚翊便扭头冲着户部尚书道:“齐尚书,北州的战事虽然未曾开始,但有句话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钱粮却是省不得也耽误不得的。你若是怕有人贪墨了,大可以奏请陛下,派个你信得过的人去做这粮草官,一笔笔将花销都记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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