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桃夭(21)

这样一想,秦云书又觉气闷,她到底没提宴黎,而是问道:“梓然,你编这些做什么?”

这几日温梓然都在编绳结,彩绳是秦云书之前给她带回来的,当时只以为温梓然是在家中待得无趣了,所以想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却没想这姑娘编起来就没完,看这模样倒像是在赶时间。

温梓然的手十分灵巧,哪怕看不见,手指翻飞间也能迅速打出一个个好看的绳结来。她闻言笑了笑,说道:“快到端午了,我编些绳结,看看能不能在端午时卖出去。”

秦云书听后心中一暖又一酸。端午佩戴绳结是她们家乡那边的习俗,不同的绳结有着不同的寓意,大多是家中女眷编制,蕴藏祝福之意。也有那孤家寡人的,便会在外面买绳结来戴,也不贵,三五文钱便能得一条极为精致的,或戴在手上或佩在腰间,也算求个吉利应个景。

以往在家乡,母女俩有田有房,虽然家中少了男人顶门立户,但收些佃租再做些零活补贴家用,母女俩日子过得也还不错。编绳结来卖这种事,温梓然以前从没做过,倒不想如今来了这边城,还要她一个目盲的姑娘来操心起赚钱补贴家用了。

秦云书颇觉心酸,半晌后才道:“梓然别编了,这边城可没有端午戴绳结的习惯。”

温梓然却不在意,手下也没停,等到编好了手中这个绳结便举起来问母亲道:“阿娘你说,我编的这些绳结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温梓然的手很巧,小时候便是教什么就会什么。在母女俩的家乡,编绳结是女儿家都要会的,所以秦云书也从小就教她,乃至于后来即便生病盲了双眼,温梓然依旧能摸索着编出好看的绳结。不过这也是仅剩的本事了,至于织布绣花之类的本领,目盲之后自然只能放弃。

秦云书想着这些,勉强笑了笑,答道:“自然是好看的,我的梓然手最巧了。”

温梓然似乎并不为自己因眼盲而失去的那些感到惋惜,她笑容不改的道:“阿娘,好看就够了。边城没有这习俗,便也没有其他人会卖绳结,只要我的绳结好看,自然也会有人觉得新鲜花钱买的。或许等过了端午,如果有人喜欢我也还可以编了来卖。”

夕阳下,少女巧笑嫣然,明媚的脸上不带半分阴霾。白色的狗崽在她脚边转着圈,要去追自己的尾巴,察觉到主人放下绳结有了空闲,又扑腾着两只小短腿去巴拉少女的小腿,时不时奶声奶气的“汪汪”叫两声。直到小脑袋被少女柔软的手轻轻抚上,这才又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这一幕平淡而美好,秦云书也不由得柔和了眉眼,说道:“好,阿娘和你一起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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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小将军最近挺愁的,虽说他清者自清,也并不将外间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可他爹有句话说的没错——他是可以不在意自己名声,却不能不在意隔壁那小姑娘的名声。若对方因为自己名誉有暇,自己难道还真能把人娶回来?

不可能的,所以还是不要连累对方了。

宴黎心中有些惋惜,他其实挺喜欢那个不怕他的小姑娘,也挺喜欢小姑娘母亲做的糕点。然而现实总不如人意,他也只能选择放弃了,只是答应的狗崽他总是要送去的,不能食言。

宴将军瞥了眼被蹂躏得可怜兮兮的狗崽,轻描淡写道:“外面流言正传得欢,你不好亲自过去,让人把这狗崽送去也就是了。”

宴黎闻言却有些不愿,他撸着狗崽柔软的皮毛说道:“不要,我答应了就要自己送去。”

宴将军不置可否,但宴黎对温梓然态度的反常还是让他十分的上心,他又盯着宴黎瞧了几眼,不由得问道:“阿黎你与阿爹说,你是不是,是不是特别喜欢温家那小姑娘啊?”

宴黎略一思索后便点了头。也无怪他会对温梓然特别,实在是这姑娘从出现在他面前起,就与旁人的表现大为不同。她不怕他,她甚至愿意亲近他,她对着他言笑晏晏皆是出自真心。乃至于宴黎偶尔会产生一种错觉,她似乎很了解他,她们似乎相识已久。

宴擎见状顿时又有些忧心,被宴黎看见了,不禁微蹙了眉头说道:“当初不是阿爹说的,让我结交朋友,多和温家妹妹走动吗?如今怎么又因此不喜了?”

宴将军觉得有点心累,他是想让宴黎多跟女孩子待在一处,不要总跟高大山那一群小子逞勇斗狠,但找媳妇什么的……简直了,宴将军至今想想还觉得有口老血梗在喉头,随时都能喷二两出来!

许是宴将军变幻莫测的脸色太明显,宴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撇撇嘴不在意的说道:“阿爹你想太多了,上次只是说笑而已。温家妹妹唤我阿兄,我自然也只拿她当妹妹的,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简直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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