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冰山美人，你驾驭不了。”

“不不不——”连凡宇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将一座冰山融化，那其中的风景才是最令人神往的！而且，她有实力，有后台，有势力，有财力，而且长得实在不错，能娶回来绝对百利而无一害啊！！”

“呵呵，夏天还能凉快。冬天还能冻死你是吧？”连筠煜撇嘴。

“——她最吸引我的，是她的专情和痴情。”连凡宇眼底闪过几分落寞，“修真之人，看淡了一切，在乎的是修为。可是，她不同。她没有正道的所谓天道正义，也没有那么多歪歪肠子。她有着很长的岁月，却能为了喜欢的人一直等下去。她这种修为，最不缺的就是道侣了。”

“以前我连幽冥宫听的都少——传说什么的倒还知道的多些。”

“是啊，所以我想，她肯定是在乎修为一心修真的。可是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只是因为那个人。如此重情重义，哪怕戴着寒冰的面具，她的心定是热的。”连凡宇突地脸红起来，“当然，这只是我胡乱猜想的。可看见她只是听了只言片语就冲了出去，那般的不理智，与平时完全不同，我就想。——或许她不是无心，不是冰冷。只是因为她将她毕生的热给了那人，她的火焰，也只为那人燃烧吧。”

“嗯——”连筠煜突然淡定起来，她直接席地而坐，有些惆怅又有些释然，“我比不过那冰山，我服了。”

“你干嘛和她比，又不是她——呃？！等等，莫非、莫非……”

“云沐就是顾梓潆喜欢的，”连筠煜微微一笑，“女子。”

连凡宇抬头45°望马车的顶端，一脸忧桑。“如今这世道啊……双修道侣难求啊！”

“放下了？这么干脆？”连筠煜一挑眉，笑道。

连凡宇拍了拍胸脯，豪迈道，“堂堂男子汉！区区一个女人算什么！！”顶多，就是有些失望，有些难过。但是，随着时间这些都会被淡忘——吧？

连筠煜眼底闪过一丝丝惆怅，安慰似得拍了拍连凡宇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相顾无言。

“那约定，我还是会应的。”连凡宇突然说。

“嗯，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罢。”连筠煜言语里并无任何惊讶或者抵触。

“嗯。”连凡宇很是开心的笑了，第一次觉得自家妹妹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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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都没变。”云沐看着熟悉的幽冥宫，熟悉的——顾梓潆的房间，有些感慨。

“嗯。”顾梓潆应着，终于坐下来，拉着云沐，仔细的看着她，仿佛想看出这些年她过得如何，又吃了多少苦。

或许是顾梓潆目光太过深沉，无数的感情揉杂在其中，已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涵盖得了。那深沉的、炙热的感情令云沐有些不自在，看着顾梓潆明明有着无数的话语想要对她倾诉，埋藏在心底的爱意无比的骚动欲要表达，却难以启齿。

对望着，却同时明了对方的心意。

顾梓潆伸手，把面具取下，看着有些呆呆的云沐，也不计较她先前不认自己了。只是想着，或许，两百年不算什么。

“梓潆……”云沐欲言又止，那纠结的样子令顾梓潆忍俊不已。

“怎么？”

“毁了婚约，真的好吗？灵儿她们……”

顾梓潆伸手捏了捏云沐的脸，“无碍。先前定下时，我便说过。我等一人，那人若是归来，婚约便不复存在。”

云沐终于安下心，看着顾梓潆面无表情却捏着自己的脸，总感觉怪怪的——咳，还是不要想了。

云沐其实还想问，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喜欢我吗？你的心意还没变吗？两个女子相恋真的好吗？你真的不会嫁给别人吗？……诸如此类的问题，太多太多，她没自信。但是，看着顾梓潆，明明什么没说什么没做，只要在她身旁，不安疑惑却是全没了。

这么一个专一深情的人，还要不安什么呢？

顾梓潆伸手把云沐突然环抱在怀里。力气大的仿佛要同她一起窒息而死。感觉到怀里的温暖，她才略微松了松手，还是抱着云沐，下巴搁在她肩上。

——还好，并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顾梓潆有些无措，只觉得抱着她，呼吸间能闻到她的味道，这种感觉令她觉得很好很好。

小孩长大了。天赋异禀的她如今金丹期了。明明该高兴才是……

环着她的腰，轻轻一触便可以摸到骨头。这么瘦，真不该。吃了多少苦？

纵使再心疼，顾梓潆还是面无表情的。周身的冰冷气息略微收敛。可惜，习惯了冰冷，习惯了冷言少语，表情也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