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苍生道(47)
含天怨,本是云清门开山先祖的器物,先祖万年前羽化成仙,留给云清门作镇门法宝,但是一千年前同样失踪了。
含天怨也是目前三件神器之中,最不确定的,和最完好的。
因为水玄镜,早就在那位仙消逝时,碎裂在了中州各处。
而沈潮生要去京都寻找的神器残骸,正是水玄镜。
水玄镜,传言可以将人带到过去,也可以看到未来,但其他的神力,似乎早已经消散了。
她对姜矣解释道:“天林会试中的某一天,四家忽然感到了水玄镜的波动,最后一下定位在京都。”
“而京都之中,唯一可能知道水玄镜下落的人,就是那位神秘的人皇,能使用无上灵力的,陆朝。”
陆朝仅凭一人,便能名震修仙山界半边天,许多人都曾经想一探究竟,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却始终没有人能说出来。
他分明与普通的皇帝没有区别。
姜矣和沈潮生陷入沉默,沈潮生对姜矣道:“没关系的,阿矣,所有真相都会浮出水面的。”
两人正谈论着,外面忽然有人来报:“少宗主,姜少侠,望凝门少门主求见。”
沈潮生记得她,那个被自家弟子在比试台上暗算的,看起来不太果断的少门主。
她看了看姜矣,姜矣点点头,沈潮生便摆手让她进来。
不料进来的不只有孟玉成,还有一身月牙白袍的林钰。
沈潮生看着这位拜入望凝门的林家堂主,没说什么,正想开口问孟玉成前来作何时,孟玉成率先开口了。
她微微俯首,双手拜于身前,是一个得体的同辈礼。
“望凝门掌门孟宫,我的……母亲,与魔域勾结,恳请沈少宗主和姜剑神出面,阻止住她。”
“无论……生死。”
话音落下后,沈潮生和姜矣的神情变得严肃,沈潮生说她:“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孟玉成并不慌乱,坦然回答:“自然。”
这时,旁边的林钰也开口了:“沈知忱,我亲眼所见……”
沈潮生却对她有强烈的攻击性,直接打断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望凝门的师姐,还是林家的走狗?”
林钰抿了抿唇,孟玉成按上她的肩,似乎是安慰,随后说:“还是我来说吧。”
“几日前,我在孟宫的洞府前守着,忽然我的……姐姐,不知为何出现在望凝门。”
她似乎有些崩溃,更多的是不解,夹杂着恨意:“我明明刻意向她隐瞒了一切真相,她不应该发觉的,就连当初我借机让云清门救治我的父亲,都特意将她支了出去。”
姜矣这时候明白了,为何会有针线篓,她的手指分明不是常年绣与针线所致,反而那把剑和她更加贴切。
以及沈潮生跟她说过的,望凝门这一代,出了两个双生体质之人。
孟玉成还在继续说着:“那一日我见到了她,她却没对我解释她为何在这里,只是说。”
“我要见母亲。”
宋文仪与孟玉成对视,目光中满是坚定。
孟玉成皱眉,同样不愿与她多说:“你进不去。”
宋文仪似乎有些生气,恼怒道:“你一年前不告而别,将父亲的病一同带去,就是来这里当少门主的?”
孟玉成却没被她唬住,家中一向都由她做决定,轮不到这个柔弱的只会针绣的姐姐插手。
于是她有些不高兴,声音压抑着愤怒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她特意避开十几年,除了父亲,怎么会有其他人找到宋文仪!
宋文仪咬了咬唇,却不告诉她答案。
孟玉成狠心道:“你既不说,今天你也进不去,就算你来到望凝门,也无人识得你的身份,更何况,你本来就是随父亲姓,何不就此分别,好无关联。”
宋文仪听后,目光中含了泪水,深深的看了孟玉成一眼,转身就走。
孟玉成有些心慌,但还是止住了追出去的步伐,她将宋文仪赶走,是害怕她被孟宫发现……
片刻后,洞府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玉成,进来。”
孟玉成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转身进了洞府。
洞府之中一股邪瘴之气,孟玉成皱了皱眉。
孟玉成说:“想必沈少宗主只知晓那些双生体质的趣闻,却不知道最关键的一点吧。”
她似乎有些自嘲,道:“是为同为灵体的人续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宋见霜发觉不对后,才会怀着孕逃离孟宫的身边,让孟玉成和宋文仪免受摧残。
直到宋见霜旧伤发作,再无法医治。
孟玉成说:“就算当初云清门的曲辞眠将父亲枯竭的灵息恢复了些,却还是不治根本。”
“我亦知道这些,所以选择瞒着文仪,到孟宫身边,寻找解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