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gl)(35)

清晨时分的校园人烟稀少,空气清新,桂花香气在身体里走了一圈,关宁的心神才稍稍安定下来。她切切实实地踏在安全的校园里,没有追杀,没有死伤。

尝试着给自己解梦,这个梦给自己什么感觉?

哀伤,无尽的哀伤与痛苦。她第一次觉得心碎并不是一个文学的形容,而是真实的存在。

梦里人让她联想到谁?

第一视角,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那个受伤后死去的人,她努力回想那张脸,只觉得应该是一个能让人无限爱恋的人,但是具体的人她想象不到,或者说,她不敢想。她不愿意将这样悲惨的经历放置于任何人身上。

孩子,梦里头提到有个孩子,是个女婴。梦中时,关宁已为女人的死肝肠寸断,还没来得及想到那个孩子。

真是禽兽不如。那群人居然这样凶残地对待一个人。关宁咬了咬牙,一脸忿恨。

最近有什么事情让自己焦虑?似乎没有。

压抑?也没有。

抑郁?更谈不上。

胎死腹中的女孩,在隐喻什么?不解。

梦是潜意识的体现,若是知道为什么,潜意识意识化,也就谈不上潜意识了。

对于这个梦,关宁没有解读的方向。

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僻静处,待要回去,就听见前方树林中呼呼喝喝的声音传来。关宁好奇地靠近,只见有一个女孩子舞动长(木仓),皎若惊鸿,翩若飞龙,起先还有些焦躁不定,随着长(木仓)越发自如,那女孩子也逐渐全情投注在(木仓)上。面容平和,枪势凌厉,关宁不懂武术,却也能从赫赫风声中觉察出一股煞气。

许久,女孩收势而立,就像是她手中的那杆(木仓)一样挺直。关宁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竟然是有些夙缘的杨笑澜。当日那帅气非常的一脚,她还不能忘记呢。

“好厉害,好厉害。”她在心中暗赞,原本对杨笑澜已有钦佩之意,现下更是惊为天人。只是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怎么就和她那个婶婶混在了一起,关宁突然觉得高云华一定是误会了。杨笑澜和婶婶,完全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不不不,她转念又想,传说中的婶婶已经颠覆了传说成就了传奇,变成另外一副样子,兴许……算了,母亲常说,旁人的喜好同我们没有关系,旁人的境遇我们无从知晓,不要横加评判。

擦了擦额头的汗,喝了一口水,杨笑澜才向没有去意的关宁招招手。关宁刚出现的时候,她就发现她了。

“那么早?”

“做了个噩梦,出来散散步。”关宁没有提那个噩梦,杨笑澜也没有问,顺口建议道:“需要的话试试冥想,能让你平复下来。”

关宁应了:“抱歉打扰你了,实在太精彩,像是武打片。你每天都在这里练(木仓)?”

“不下雨的时候。”看关宁一脸渴望,跃跃欲试的样子,杨笑澜把(木仓)递给她。

关宁兴奋地接过,挥舞了几下,比她想象中的要沉。“啊,好重。”要练多久才能有杨笑澜刚才的自如?

“我原先的(木仓)比它还要重一些。”提到原先的(木仓),杨笑澜露出缅怀之色。那是一柄六尺银(木仓),专人打造,每一分每一寸都极为完美,尤其是握在手上人(木仓)合一的感觉。现在这一杆,是有限的零花钱下随意在淘宝买的,及不上银(木仓)分毫。那之后也不晓得那(木仓)所去何处。

初到彼境有多荒谬,如今就有多怀念。

“那(木仓)有名字么?”

“有,小三银(木仓)。”

关宁扑哧一声笑,小三,还真是别具一格。

“认了师父?”

“兄长教的。”

“哇,有个好哥哥真是开心。”在关宁心目中,关硕不仅是她的叔叔,也是相当于半个哥哥的存在。

“唔。”似是沾染了关宁的雀跃,想到了什么高兴的往事,杨笑澜也露出笑容,“一开始我还不愿意学,(木仓)那么重,每天都要练,还要骑马射箭练字,太辛苦。是兄长他威逼利诱,一开始那段日子,每天都练到手抖。幸好有师姐……”但很快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现如今,这倒成了我与他们难得的联结。”

忽略杨笑澜语气里的感伤,关宁问道:“你还会骑马射箭?!”

“是,我有一匹小黑马,叫作十三,伴我多年……”

“现在呢?”

“现在?”杨笑澜双眼蒙上一层水气,她闭了眼睛,黯然道,“它早已不在了,那一日密林中,我为人所暗算,让它逃去它不愿,冲上前来,生生被射杀,它……是为了救我。”

“啊……对不起。”为杨笑澜的黯然所感染,关宁连忙道歉。如果自己有一匹马、一只狗、一只猫、哪怕是一只仓鼠死于非命,她怕是都会伤心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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