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gl)(49)

在签到处查到了方从文的签字,关宁咽了咽口水,按按猛然加速的心,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又不是提头去见,深呼吸深呼吸,她一再提醒自己。

方从文的面容与之前未有半分不同,看起来像是被那天困扰的只有自己。她见到关宁时,露出了一个极为真心的笑容,“感觉好久都没有见到你。”

“功课比较忙。”关宁扯了扯嘴角,看向她边上的空位,问道:“你边上有人吗?”

“抱歉,关宁……”

“Fang。”这时有个样貌朴实但配件颇显身家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两人面前,满是歉意地说自己迟到了。

方从文还没开口,关宁就善解人意地笑笑说:“没关系,不用道歉,我去后面。”说完还看看有些为难方从文,没有立刻转身就走。待坐到后排的座位上时,她脸上还带着刚才的笑容,标准的礼貌的假笑。她整个人僵在那里,心里像闷了一个蛇皮袋,为了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还必须要保持着笑。

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行为能够改善态度,关宁,嘴角扬起,眼泪就不会掉了。口令在脑中循环播放三周,关宁才强压住自己想哭的冲动。

这是方从文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听讲座,关宁觉得他和方从文熟络。她从没问过方从文是不是已经结婚,就像方从文从没和她说起过一样。对国人而言,年近四十的女性已婚是至为普通的一件事情,概率大过未婚。那个坐在方从文身边的男人时不时和她交头接耳,方从文还笑容满面。明明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但衣着干净举止有礼,通常这样人抱得美人归的概率也大,电影里都会这么演!如此推断,这个男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是方从文的丈夫吧。

显然钱索索的那个小玩意推论影响到了关宁,一边埋头听写着主讲老师的话语,脑子里各种念头盘旋。她几乎要将手里的笔给折断了。

整个思绪像是在外太空游荡的关宁并没有注意到,从她落座之后,方从文时不时回过头去看她,她一脸的心碎绝望在方从文看来像是仍旧在纠结钱索索说的话。钱索索口中的自己十分不堪,为了钱被包养、对别人始乱终弃。无论事实如何,这些话对于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来说,想必难以接受,尤其关宁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纯净少女。而那天,自己不也是逃一样地离开了嘛,关宁还在生气吧,不和她联系也不来听讲座,亏她这个礼拜每天都到场以为能够见到她。

若是两人的缘分就此中断,方从文除了感到抱歉,亦没有别的怨念。总归是自己不好。

两个人均是心不在焉的讲座散场之后,一回头,那个位置上,一向会等她——至少是跟在她之后走的关宁不见了。方从文无不惋惜地叹了口气,中年男子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笑笑说有些头疼,没有解释。

走出上博的活动中心,就见到穿着蓝色外套的姑娘站在博物馆前的广场上打电话,整个人抬头看着天,表情却有些落寞。方从文不自觉走到她的面前,待她挂了电话,看向自己,一脸的委屈。

“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喝下午茶。”

方从文的语气很是温柔,还带着抚慰,关宁听了鼻子一酸,才想要答应,就看见坐在方从文边上的中年男子朝她们这个方向走过来。嘴边的一句好顿时变成了自己答应母亲要早些回家。

方从文看她许久,抬手摸摸她的脸后叹了一声,遗憾地说道:“那下次吧。回家比较重要,路上小心。”

夜晚,这一幕场景在关宁脑海中播放了一遍又一遍,关宁也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当时她就该和她——或“他们”一起去喝下午茶。然而,她终究想,自己何曾有过什么选项。

方从文走时,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呢。是不打算再见了她吗?关宁无限懊恼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这个夜晚,她那“同命相连”的命理师玄明在有着明星风范的临时助手许警官带领下,来到许警官的领导家中。玄明见到那位领导时,当即呆了一呆,这个人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大人物。属于搜索引擎上,会出现“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的那一种,放到有些网站上就是口口口的屏蔽词。这里给他一个代号,叫作『大人物』。

『大人物』像个真正的大人物那样,对玄明表现地极为和蔼客气——只有一朝得志的小人物才会对旁人颐指气使,同时提到被诊断出中邪的女儿时流出中那种为人父母爱惜子女的担心来。『大人物』连连保证,只求玄明尽力,报酬之余他铭感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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