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直觉得啊，如果这世间有什么神明、天使、小精灵，或者是命运，我会向他们表达感谢！感谢他们让你来到这个小镇，把你带到我的身边来。」

亚瑟已经泣不成声，他抬高手臂搂住美国青年的肩膀，他的胸腔比眼角更加滚烫：「阿尔弗雷德……」他那揪住美国人上衣的手指泛出了青白色。

阿尔弗雷德。我才是那个想说出感谢的人。能遇到你，我何其幸运。

美国人的鼻尖在他耳旁轻蹭，他厚实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着英国人的肩膀：「我明白的，亚瑟。」

泪眼朦胧的英国人抬起脸，他伸出手指擦过阿尔弗雷德的嘴唇，然后深深地亲吻上去。

白色衬衫从亚瑟的肩膀滑落，美国人宽大的手掌抚上他略显苍白的肌肤，亲吻随之落下。英国人舒服得叹息起来，他的眼泪已经被擦拭干净，但脸上的绯红丝毫不减。

阿尔弗雷德从上方俯视着亚瑟，手掌的动作突然迟缓下来：「那个……虽然有点奇怪。」他少见地有些脸红，「我是第一次跟男人做。」

在气氛渐佳时说出这种话的阿尔弗雷德，让亚瑟觉得莫名地好笑：「我也是第一次跟男人做啊。」

「唉……我以为你在警校，大概曾经交过男朋友之类的。」美国人的语气里带着惊讶。

「……你对警校有什么误解！」亚瑟伸手去戳他的额头，「……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他把音量降低了些。他对警校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事实上他连那些警校同窗的面孔都不太记得了。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他拉起亚瑟的手，轻捏着他的指节。英国人也不催促，视线一直停留在对方的手掌上。

然后美国人凑近亚瑟的脸颊，在亚瑟以为自己会被亲吻的时候，对方故意在他的耳垂轻咬一口，平常总是热闹的嗓门压低不少：「我们是彼此的第一次，这样很公平。」他用舌尖舔亚瑟的耳沿，感觉到英国人身体的颤动后，更是放肆地把舌头探进他的耳窝——那是亚瑟的敏感部位之一，英国人忍不住身体一软，呻吟出声：「嗯……」

这样的反应显然让阿尔弗雷德极其愉快，他把英国人圈进自己怀里，又把他的腰身垫高一些，粗糙手指缓慢地在那具纤瘦的身躯上游走：「如果不舒服，你要及时告诉我。」

美国人的手抚过亚瑟的脖颈和胸，然后在他的乳头附近摩挲和揉捏，每一次碰触都让他浑身战栗。

他的腿被抬起，架上对方的肩膀。在笨拙又耐心的润滑过后，美国人的分身缓缓地嵌入他的体内，随着每次律动一点点地更加深入。高涨的情欲化成喘息，起初亚瑟还勉强能咬住嘴唇，再下一刻便只能溢出无法中断的呻吟。

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连。亚瑟觉得自己的心和身体一样被填满。在那溢满身心的温柔里，一阵阵酸楚夹杂其中，不停地刺痛着他。

阿尔弗雷德加快了身下的动作，并凑过来吻他。肉体结合的愉悦在心痛的间隙里一波又一波袭来，抑制不住的泪水从亚瑟的眼角落下，都被阿尔弗雷德伸手抹去。

「啊……嗯……阿尔弗雷德……嗯！」高潮来临的时候亚瑟的呼喊倾泻而出，他的手臂用力环住阿尔弗雷德的宽厚肩膀，脸颊紧贴着对方炽热的肌肤。

美国人脖颈上的士兵名牌不时从他眼前滑过，他的双眼一片朦胧，辨认不清那牌面上的文字。

他的眼中唯一清晰的景象，就只有阿尔弗雷德了。

如星辰，如太阳芒刺，如此明亮炽热。

能来到这个小镇，能与这样的你相遇，简直像梦境一般。

亚瑟紧紧地闭上双眼。

第十四章 14.

「叮——咚————叮咚————」

金属用力撞击，沉闷又钝重的声响在周边回荡，连同人们的欢呼声一同涌向他。

那个人——那个身穿西服的金发青年就站在拥挤的人群当中，他仿佛是笑着的：「哇，这真是份贵重的礼物，谢谢你，英——」那话语瞬间被一片海浪声淹没，他很快就什么也听不清，也看不见了。

「你……」

那青年是如此熟悉——然而泪眼朦胧中他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喉咙像被灼烧过一般疼痛，近乎哑着嗓子发出声响。

「你醒了？身体还好吗？」身后传来阿尔弗雷德略带睡意的声音。

亚瑟瞬间清醒一半，他眨眨眼睛，终于意识到自己正陷入美国人覆盖式的包围中：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对方一手环抱着他，另一只手臂则被他枕在脖颈下方。亚瑟又动了动身体，下半身是毋庸置疑的酸软，连带小腿都明显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