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解的方程

出了那间酒吧，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也是的，两个人原本就纠缠到天亮，醒来以后发生的众多事情，让晓杨和歆妍两人都顾不上时间的流逝。

这条也算是氹仔的大马路了。不过事实上这里很多的路都叫“大马路”，而实际上，也就是一条勉强可以两辆车并行的小巷子。比起晚上灯红酒绿的奢靡气氛，白天这里显得安静，零星开着的几间小店让这里变得颇具有风情。

晓杨坐在后座，看着周围的景物向后奔去，不时偷瞄一眼歆妍。为什么她都不说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昨晚……那自己要不要问？想问，可是又不知道开口问什么。晓杨压根没发现自己偷偷瞄人的动作已经发展成明目张胆地盯着歆妍看个不停。就差没拿个放大镜仔细地审视歆妍脸上的表情，想要从中探看出她此刻的想法。

歆妍是真的觉得累了。昨夜折腾了一夜，今天还要强打起精神来处理好这件事情。她已经有二十几个小时粒米未进，只在昨晚喝下了大量的酒。身体的疲惫，宿醉的头疼，再加上低血糖的晕眩，让她即使是坐着也几乎撑不住自己摇晃的身体。

晓杨直盯着歆妍看，直到看见她皱着眉闭上双眼，再看她轻轻按着太阳穴然后身形摇晃了一下。晓杨想起了今天早上她自己身体上的那种难受，再看看歆妍疲惫难受得变得青白的脸色。心里一阵心疼，其他的任何想法或是顾虑，在这时刻通通抽离了她的脑海——她着魔似的快速坐到后座的另一侧，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

歆妍的身体刚刚几乎微不可见地摇晃了一下，马上就被抱进了一个软软的怀抱里。

晓杨疼惜地轻轻拍着抚摸着歆妍的背，柔声询问她：“身体哪里不舒服了？真的很难受吗？我……我是不是弄疼了你……昨晚——”

哪知道话还没有说完，马上被一声冷清的嗓音给打断。歆妍轻轻推开晓杨的怀抱，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说：“昨晚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你也最好别记得，再提起我不会原谅你的！”

满满的一腔柔情被突然推开。晓杨愣了一下收回手，还坐在原来靠近歆妍的位置上也不动。反倒是歆妍按下后座的隔窗，吩咐司机说：“就在这里停车！”然后靠坐在车上柔软的羊皮座位上，轻轻对晓杨开口：“你就在这里下车，离学校没有多远，走路回去比送你回去好！”

晓杨一阵纠结，这个高不可攀的校董大人在唾弃自己了吧！也是，和她这么个没权没势，没才没貌，低调透明，路边无名杂草上的无名草蜢扯在一起，必然是无法接受的。而且昨天酒醉之下，她一个女人还敢如此荒唐地占了傅家大小姐的便宜。傅董事肯定一看到自己就冒火兼想到那些不堪的回忆吧！

晓杨管不得那个傅女王欲言又止好像还要对她说什么话的样子，快速打开车门顺手一带，然后直着身体，平视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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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杨抱着一捧书，沿着山边的校道走向图书馆。晓杨那天回来以后，没有再想过男朋友冬杰的问题，难怪冬杰说他们两个是互相不想亲热的恋人。试想哪有人失恋了，一夜之间就释怀忘记了的，不是太薄情，就是根本不痛不痒没有真正的在“恋”，也就没有什么好“失”。

晓杨自问不是薄情之人，而对冬杰也确实是有着一定的感情。能这么快就不去再想完全是因为她的思绪在那天以后总是被另外一个东西占满，那个东西叫——傅歆妍。

晓杨发现自己好像每次见面，都在得罪这位校董。那天晚上也才是第三次见面，竟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吃干又抹净了。只是是傅董吃了她，还是她吃了傅董，这个一直待考，没有答案。

她会经常去回忆和想象那天的情景。虽然她还记得，但是一个酒醉得如此昏沉的人，想要她记得太多，也是不可能。然而就是这样依稀的、朦胧的记忆，才引得她经常没事就在想起，希望能回忆起更多的枝枝节节。至于她为什么要回忆起那些，这个也是待考的问题。

以前对于同学们不无崇拜地谈起商界的某人能人的三八轶事，晓杨不会去反感，但是也从来是没兴趣听的。听到了也是当笑话听。但是现在晓杨却不自觉地参与到同学们的八卦谈话中——只要那个谈话和大家口中的傅学姐有关。这也间接带来了一些好处，融入在八卦中，同学们也多和晓杨热络起来，加上晓杨原本不惹是非的个性，让她在同学们中的人气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