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依诺米在沙发上坐下：“暂时不算恋爱。但是对人来说，恋爱，或者拥有一段感情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活了几百年应该也见了不少，这个是人类行为学的一种，人类是群居动物，感情条件合适的时候久会尝试相处在一起。这是很普通的事情，不会让你有危险，也不会影响我和你之间的约定，好吗？”

“嗷～”吸血鬼显然对这种说法有疑义，“那你不要和那个男食物恋爱，你和我恋爱就可以了。”

沁雅失笑，完全把依诺米当孩子，捏捏她的鼻子：“胡说什么，你知道什么叫恋爱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要，和，你，恋，爱！”依诺米语气霸道，就像某种宣誓。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这样小雅雅就不会和别的人类谈恋爱了，而且……陈静他们说了，原来她对小雅雅的感觉是因为她喜欢她。既然她喜欢她，沁雅又非要恋爱，那她和她恋爱好了。

一时间，诺大的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静静的，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一起一伏。沁雅恍若做梦，她意外的是她心里并不觉得意外，或许是依诺米平时对她肆无忌惮的亲热举动让她产生的错觉。但是这是不对的，更是不可能，不允许发生的。

“依诺米……我们不能恋爱，我不和你恋爱。”沁雅垂下眼，语气轻而情绪收敛。

“为什么？”吸血鬼不是那么好拒绝的。

“你忘了吗，我们并不是同一个物种，这是天道或者伦理不允许的，我想每个种族之间，都有这样的默契。古人说的‘人鬼殊途’就是这样规则的体现。”沁雅尝试用依诺米和人族有共识的观念来说明。

“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嗷，月亮大神和先祖又没有说不能和食物谈恋爱。”依诺米压根不当回事。

“而且你是女孩。同性之间是不会有男女之间的感情的，造物主让世界有男性和女性就是因为如此。这也是我们人的观念里不该存在的事情，所以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你……不必因为我的行为，就说这种话的。”沁雅始终是认为依诺米觉得她恋爱了就会让她们的约定有所改变，于是这个吸血鬼就索性说她要和她“恋爱”。

“你在说什么没听懂，反正我喜欢你，我要和你恋爱。”干脆耍赖。

“依诺米！你只要听懂，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和你恋爱。”沁雅的声音冷下来，因为依诺米总是这样肆意妄为的态度。

“为什么不和我恋爱，难道你不喜欢我……”依诺米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但是吸血鬼天生邪恶，依诺米可不是什么好讲话的谦谦君子，凶巴巴地露出两只小小的虎牙：“嗷，我不管，我就要喜欢你，我就要谈恋爱！”

说完一把搂住沁雅的腰，凑过去就吻，吻上沁雅的唇，不给她半点反应机会，吮含住玫瑰花似的唇瓣，探出舌尖在唇上舔弄，攫取沁雅的甜蜜。吸血鬼总是贪婪而嗜血的，对于钟爱的猎物，肆意掠夺半点不留客气，结结实实给了沁雅一个深长的法式热吻。

如果说发现爱情的存在是一颗种子，那么让种子选择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芽，却是永远困扰有心人的问题。让它长在贫瘠的土壤上和严寒的冷冬，它可能会变得更坚韧，也可能凋零在萌芽期。待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让它长在万事俱备的呵护下，它可能向着阳光茁壮成长，也可能，因为等待，而永远得不到被播种的机会。

即使是机关算尽，问谁又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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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雅虽然能在依诺米面前维持她淡定理智的态度，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还是受到不小的影响。她不知为什么的，有些想要逃避依诺米那张总是带着邪恶，可是偏偏又百般无辜的脸。反倒是依诺米完全没有受影响，那些“表白”过后，仿佛她说的那些话也是说完就算的，态度依然如常。

抓住机会就缠到沁雅身上嗅一嗅、舔一舔，满足一下她对美味食物的渴望。无论白天黑夜除了呆在沁雅身边震慑别的吸血鬼的靠近，依诺米还是像她生活的几百年一样找各种各样的兴趣事来打发她永恒的生命。

而沁雅开始有意无意地逃避。忙碌的时间越来越多，回到家后也是一径回到卧室休息，依诺米答应过她回卧室睡觉以后就不会进入卧室打扰她。李强时不时的邀约，沁雅也像是突然变得兴趣缺缺，以忙碌为借口推脱了几次。

但是对于依诺米那只小吸血鬼的花样，沁雅也同样的不受用。依诺米知道沁雅喜欢从古典典籍中探寻现代医学和社会学的一些理论来源，她翻遍了她在世界各地的宅子里收集的各式各样堆积如山的“杂物”，抱来大堆几百上千年前的古籍要和沁雅“聊天”，结果人家美女直接将古籍抱进保险柜——省得给吸血鬼哗啦哗啦地翻书折腾价值连城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