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番外(291)

作者: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过了年,顾锦瑟关注春耕,给了农户们许多种子,又打开了郑州的经济,光靠救济是不够的。

到了二月,京城传来动静,京城被困三月后,终于开了城门投降,小皇帝亲自迎明祎入城,就差给她磕头了。

同时,平东王再度上了请罪的奏疏,言及王妃构陷明相一事。

真相解开,明祎谋逆一事算是解开了,然而时至今日,跟着明祎入京的将士不肯答应就这么罢休。他们害怕被朝廷事后问罪,闹了几回后,逼得小皇帝下了退位诏书,将帝位让给自己的嫡出长姐。

京城就剩下庶出的四皇子与长公主,四皇子早就在战事中被人杀了,连凶手都没找出来,可怜身首异处。

先帝一脉就剩下女儿了,小皇帝退位诏书一下,京城内的京官开始闹腾了,哪里有女子为帝的道理。

顾锦瑟接到消息的时候,朝廷与京城的兵马正在对峙,互不相容,文臣们闹着不肯接受小皇帝的退位诏书。

京城被困四月,在次间隙里,汝阳郡王渡过汴河,直接到了金陵城外。

金陵城乱了,一月后,金陵城败,汝阳郡王过金陵,朝京城方向而去。

顾锦瑟听到金陵城破后吓得几日睡不好,到了四月初的时候,汝南王被斩于马下。

原来是金陵城领导团故意打开城门做出大败之景,汝阳郡王着急去京城,只留下部分人马收拾残局,自己领着大部队赶去京城。

京城已在明祎掌控中,岂有他分一杯羹的道理。招摇领三万兵马伏击汝阳郡王,杀敌一万,汝阳郡王逃回金陵城,殊不知金陵城早就不是他的了,不,是从来就没有属于他。

金陵城门大可,汝阳郡王赶了回去,就在他和亲兵入城后,城门骤然关了,关门杀狗。

擒贼先擒王,汝阳郡王一死,招摇俘获敌军五万,就驻扎在京城五十里地外。明祎麾下,近二十万人马。

听到这个数字,顾锦瑟愣住了,春休解释道:“那就是个虚的,最多不过十万兵马,一半的水分,京城内也不过两三万兵马,人都调出去了。就这个兵马,明祎称帝不难,眼下,各地都乱了,稳住京城,先换了朝代,再一一去击杀。”

“外面这么乱,郑州只要不来人就会安全下去。”春休说道,“比什么都不比百姓安宁来得强,你如今是一方善人,郑州此地谁不喜欢你,半年了,也不知你家那位何时成功。”

顾锦瑟不答话,桌上的瓶子里摆了几株栀子花,香气浮而浅淡,闻起来很舒心。

她与明祎半年未见了,听着一件件战事,□□似乎不大重要了。

她托腮看着桌上的栀子花,春休却起身走了,道:“女学里人多了许多,你没事的时候也去看看,毕竟是顾氏女学。”

顾锦瑟骤然回身,浅浅一笑,“是吗?我就想听听您与阿娘的故事。”

“不大好听,你与明祎若这么分开了,倒也像我们。”春休照旧嘲讽一句。

明祎倒也没有忘了,三日一封书信,五日一车东西,只要未曾婚嫁,什么都是好的。

最难的不是分开,而是被情势所迫各自嫁人。

顾锦瑟撇嘴,虞氏在一侧说道:“我收到许多帖子,阿瑟,她们不提醒我都忘了。你今年二十岁了,他们都喜欢你。”

“阿娘,我已非白壁,你要嫁我嫁出去?”顾锦瑟登时就乐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黑沉着一张脸。

女子贞洁可是最重要的,若是嫁过去不是处子,人家可就不高兴了。

春休噗嗤笑了,这些时日习惯了顾锦瑟说话的习惯,动不动就说一句惊人的话。她难得发笑,虞氏登时就不高兴了,眼看着要发怒,未名在外求见。

三人偃旗息鼓,纷纷坐好,顾锦瑟躺在软藤编造的躺椅上,摇摇晃晃,几息后,未名陪着一只匣子进来。

未名与三人见礼,然后将匣子递给顾锦瑟,道:“这是明相让人送来的。”

虞氏奇怪,“什么东西?”

春休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会是玉玺,也不会是皇后印鉴,大约是一匣子猪。”

虞氏恼羞成怒,待顾锦瑟打开,她气得脸都红了,是一匣子胖嘟嘟的金猪,分量很足。

顾锦瑟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脸颊……

作者有话说:

顾锦瑟:易胖体质欲哭无泪!

春休:只要不挖卧槽,胖些也可爱!

第169章 凤印

顾锦瑟多日来止水的面容终于掀起一番涟漪, 她转身去问阿娘:“阿娘,我胖了吗?”

虞氏扭头去看天,她又去问春休。春休看着女孩粉妍如芙蕖的面容, 有些好笑,女孩与寻常女子不同,看似柔软, 可内心中扭着一股劲,是个不错的孩子。

“管她如何想,阿瑟,我有几个女学生, 颇为不错,不必眷念明祎。”

顾锦瑟深深摇头, 粉白的皮肤漾过俏皮的笑, 甜甜蜜蜜, 似醉人的清风。

春休去衙门里,虞氏去忙管家, 顾锦瑟抱着金猪,转头给明祎写了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你好好干, 干出名堂才是好的, 不用担心我,春休先生说她可以给找几个可靠的女学生。

信送出去了, 如快箭一般送往京城。同时,大殿内两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 龙椅上的位置空悬, 一帮子男人们吵得不停, 而明祎只坐在自己特定的位置上静静品茶, 亦不见长公主的影子。

明祎喝过茶,看过信,神色微变,旋即又送几车东西去郑州,并附上信一封。

信内容也很简单:不必春休先生忙碌,你要的东西,我都有。

顾锦瑟收到一车礼品事情,春休很快就知道了,对虞氏说了两个字:“物质。”

虞氏怼回去:“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两人怼来怼去已是家常便饭。

顾锦瑟收拾东西,忙碌两三日后,京城内传来消息,明祎以贪污罪罚了五六个勋爵世家,这些家族在京城已有百年,势力盘根错节,一网打尽,京城内人心惶惶。

春休是个军师,与顾锦瑟说道:“明祎如今没有软肋,所向披靡也不为过,罚了这么些人,其他人就该安分了。”

“倘若死谏呢。”顾锦瑟询问,历朝历代皇帝最怕的是死谏,稍有疏忽就得了暴戾的名声。

春休笑了,“大军就在外面摆着,他敢死谏,就准备牵连满门,你以为谁人都是张明浅和明祎吗?”

顾锦瑟憨憨笑了,又等了两日,并无死谏的消息传来,倒是长公主登基的消息传来了。

顾锦瑟不解,春休却是喜笑连连,她不解,凑过去一脸正色道:“你笑什么?”

明祎为她人做嫁衣,有何可笑的。

“我笑第一位女帝终究是千呼万唤始出来了。”春休拍拍女孩的肩膀,指着她的眼睛,继续点拨,“眼光需放得长远些,切勿只看着眼前。”

顾锦瑟似乎明白了,嘻嘻一笑,道:“先生好聪明。”

春休却说道:“算一算,马湖县的官道应该修得差不多了,钱到位,比什么都快。”

“是啊,也有一年多了,听闻明相拨了许多钱过去,南风与子规先生应该完成任务。”顾锦瑟微叹一声。

“你将你自己的事情忙一忙,接下来,各地该乱了。”春休点拨道。

顾锦瑟立即拉着她继续讨教,“先生,您怎么知道各地乱了?”

春休眄视她一眼,正襟危坐,教导般开口:“欧阳家一案,几乎无人不知,先帝失德,哪怕长公主代小皇帝下了罪己诏,安抚一时。你可知朝廷无能、天子失去仁心是一件何等重要的事情。你以为张明浅拼死登上大殿揭露此事单纯是为了自己的恩人?”

顾锦瑟眨了眨眼睛,“不是为了恩人吗?”

春休叹气,道:“并不全是,先帝失德,寒了天下的心,文臣武将心中不耻。这是在人的心中洒下了不满的种子,待藩王打上京城,种子发芽。明祎被构陷,女子称帝,朝堂危矣,各地不臣,反上京城。发芽的种子彻底长开了,堤坝坍塌,并非一日之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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