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走出世外gl(44)

邺沛茗也不看好王矩和庞起等义军,因为他们虽然勇猛,几乎中原的州府都曾被他们拿下,可毕竟也只是“曾拿下”。不注重建立和保卫根据地,一味地打运动战,而如蝗虫一般,将这个地方的粮仓搬空了便到下一处去,朝廷没多久便又将这座城夺回来了。长久以往,义军必会出现疲态,易被朝廷逐一击破。

在“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的条件未集齐之际,邺沛茗不会打没准备的战,更不会冒进。只是一味地守着仓米和根据地争取人心,而不知大环境的改变也是一大忌,故而她此次选择以一个合适的理由主动出击。

陈氏得知马锋要随邺沛茗到郴州去,便心生忧虑,她与马锋成亲不够一年,她可不愿马锋出事而守寡。再者她怀有身孕,若马锋出事,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后的日子便艰难了。对此马锋第一次觉得陈氏目光短浅,而骂了她一句:“妇人之见!”

陈氏见劝不动马锋,而马锋的爹娘却也只是劝了一两句便随他去了,她便只能来寻陈沅岚了。可她没想到陈沅岚会不知此事,聂秀清虽发现了,却阻止不了她将此事告知了陈沅岚。

“村长不与夫人说,怕是也不想令夫人担心吧!”聂秀清劝慰道。

陈沅岚回过神来,虽然脑子和心绪都还有些乱、沉重,可好歹还是端得住的。她道:“此事我知了,你们先行回去吧。”

陈氏想着若是陈沅岚也不让邺沛茗去的话,那马锋大概也不会去了,便松了一口气,先行回马家了。聂秀清却不肯离去,陈沅岚知她外表看起来柔弱,芯子里却有一丝倔强。

“他们去寻便好,你又何必跟着去呢?”

聂秀清道:“奴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也看了他的信,知道他此去九死一生。他说若能活着回来,便娶奴为妻,若……”她半捂着脸抽了抽鼻子,“他此番去的地方是奴的家乡,奴的家在那儿、阿耶葬在那儿,奴一来也想回家乡瞧瞧,二来,若是他有个好歹,那奴也能替他收——不至于让他客死异乡还不能善终。”再坏的打算便是她与他共赴生死,也算是了了一段心事。

陈沅岚感慨这世上竟还有聂秀清这样深情的女子,她想她是没法拒绝这样的请求的。

“你若与沛茗说这些,她不会反对你同去的才是?”

“村长认为此行凶险,而奴只是一介妇人,帮不上忙,便让奴在此等消息便好。”

陈沅岚却是一笑:“此话是沛茗亲口跟你说的?”

聂秀清摇了摇头:“他们在议事,是马家大郎出来说与我听的。”

陈沅岚便道:“任谁说这话都不可能是沛茗说的,而这也不会是她的想法。”

“可……”

“可沛茗却没有阻止马家大郎如此同你说,也许是因为她还考虑了别的事情吧!”

“若不是因为奴只是一介女流帮不上忙,还会是什么原因呢?”

陈沅岚细想了片刻,道:“此行跟着沛茗去郴州的全是年轻气盛、身强体壮的男子,只有你一个女子,到了郴州,见着了你的未婚夫婿,他会如何想你呢?”

聂秀清一怔。陈沅岚之所以如此说,也不过是因为当初她为邺沛茗所救,然后得其相助送到恩州的伯父家,伯父却先关心她的清白……如今聂秀清的处境又何尝不是这般?她那时尚且只有邺沛茗一人,莫提此时的五十个男子了!

“所以村长是因为考虑奴的清白,所以……”

“不如你亲自问她吧,让她说个明白也好。”陈沅岚说完,又垂下了眼皮。她也该亲自去问邺沛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初识邺沛茗那会儿,邺沛茗说要带她到恩州去,她没想过邺沛茗的安危;去年邺沛茗因剿匪之事,独自一人离开深入敌营,她担心过邺沛茗的安危,可最后还是对邺沛茗的武功和智谋有信心而不至于太担心;可如今,邺沛茗要去的不是恩州、不是剿匪,她要去的地方有上万的义军贼子,是混乱且极其危险的战争腹地,她无法再做到放心地任她离去。

夜间,邺沛茗回来后,她既担心邺沛茗此行的安危,又气恼她竟然瞒着自己,让自己成为全村最晚才知道这件事的人!朝邺沛茗说的话便口气重了些:“邺沛茗,你是否一直都不打算告诉我,打算瞒着我?是否要等你出发了,我都还被蒙在鼓里?”

邺沛茗怔了一下,旋即惊奇地笑了。陈沅岚凶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呢!”

“……”陈沅岚瞪她,气势却全无了,“我有这样的一面又怎样?你还笑!”

邺沛茗止住了笑,过去便抱住了她,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的心里有我呢?”

陈沅岚抬手,紧紧地抓住了邺沛茗背后的衣服:“念而忧,忧生不舍,不舍则思。”因为心里有她,故而担心她;因为担心她,所以难舍她的离去;因为难舍,所以又在她离去后会加倍地想她……

不可置否,陈沅岚不得不承认,她的的确确爱上了邺沛茗。邺沛茗没有给太多的时间让她想明白,而她也在这样突然的情况下,正视了自己的心意。

第35章 乘风(三)

春风怡人,万家灯火如萤光在黑暗中散发着点点光芒。

屋外田地沼泽里蛙声一片, 屋内油灯静静地燃着, 光亮将边上的一对相拥的身影拉长了来。

“你为何一定要亲自去郴州呢?”陈沅岚知道她无法改变邺沛茗的主意, 便只能问清内情。

陈沅岚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后, 邺沛茗才也开口:“我说与不说你总会担心, 倒不如说与你听,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她松开陈沅岚在长板凳上坐下, 又拿出酒坛子和酒盏来倒酒喝。

陈沅岚紧了紧手中拽着的衣物,坐到了她的侧边去:“你此行可与那边的战事有关?”

邺沛茗将她的计划大致地说了一下, 陈沅岚听了更知自己没有阻挡的理由。邺沛茗又道:“我呀, 可是很惜命的,所以我此行不是去送死。我会以带着大家活着回来为此计划的前提, 余下的事情,便看形势吧!”

“沛茗……让大家习武,便是为了等这一日吗?”

端酒盏的手停了一下, 旋即她笑着摇了摇头:“我初来这儿那会儿,将这一切当成是一场梦, 一场游戏, 然后犯下了许多后悔的错事,连累了别人的性命。那时我才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也不是游戏,它真实地在我的面前夺去了许许多多的人的性命……那些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救过我的人、帮助过我的人、善良的人,在这残酷的环境下一一丧命。所以我选择了躲起来, 眼不见为净。然而遇到了你后,我发现,这一切似乎都躲不开。既然躲不开,那为何不积极地面对呢?既然命运让我来到这里,我不管它是游戏还是真实,既然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便要去尝试。”

在邺沛茗谈过那么多次的过往中,陈沅岚总算是有一次能听明白的了。正是因为这世道的混乱与不堪,所以邺沛茗选择避世;正是她看见这世道越来越混乱和不堪,她又选择入世。她本不像凡世中人,可正是这一点人性让她的的确确像个凡人。

“你回来的时候,你所说的薯粉应该也能好了,届时我就做你所说的粉面给你吃。”陈沅岚道。

邺沛茗闻言,眉眼一弯:“好。”

陈沅岚起身横了她一眼:“酒气未散之前,不许回房腌臜了屋子。”

当初温婉又圣母还总是一副小媳妇模样的陈沅岚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和气势了,吓得邺沛茗赶紧多喝两口酒来压压惊。

陈沅岚回屋躺下,又回想了一下今夜所发生之事,她的心又“扑通扑通”地鼓噪了起来。翻了一个身,用被子蒙住了眼睛,又侧耳倾听了一下外头的动静,心里满满的都是邺沛茗。又想到她要离去,鼓噪的心稍微平复,忧思浮上心头,便又翻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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