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走出世外gl(59)

“王爷可知贼军为何如此声势浩大?”

“……”南海王沉默,邺沛茗继续道,“那些都是在这些年的天灾之中失去了田地和故土的百姓,他们流离失所,无所凭依,便只能落草为寇追随贼军。”

“你想说什么?”南海王抬头看着她。

“臣之意,王爷何不招抚在岭南的流民入军,同时将那些无主之地分赐给流民,让他们耕种并免其赋税。此举一来既充盈了岭南军,又使得流民问题得到解决,百姓中也无埋怨的。王爷自然便能得到百姓的爱戴,若贼军打了过来,百姓定会率先迎击贼军。”

南海王仔细斟酌后意外地看着邺沛茗,江勋也诧异地看着她,道:“城内使说的是屯田制?”

“让军队屯田是为了保证粮饷充足,可臣之意除了让军队屯田自给自足,还算是暂时安抚百姓、让王爷获取百姓的爱戴和支持之举。短期内的不纳税自然会让兵士们难过了一些,可只要王爷与将士们同心同德,同甘共苦等待个一两年……”邺沛茗说服道。

“让寡人想一想。”南海王正色道。

第45章 成亲(上)

入夏以来岭南一带多见雷雨天,气候又闷又湿热, 令岭南道百姓所惧怕的飓风虽没侵袭这儿, 却也带来了几日的雨水天。

罗州刺史传来政报称罗州飓风侵袭, 房屋捣毁无数而骤雨连绵下了数日, 潮水涨溢, 水高五尺而百姓只能靠船行走。罗州刺史认为若朝廷不采取措施,必定会使得人畜尸体腐败而引起瘟疫流传, 故请南海王开仓赈灾。

南海王让各地报灾、勘灾,一直到八月才陆陆续续地得到各地的灾情报告文书, 他又让各州从府库中抽出一些粮食送往罗州赈灾、安抚百姓。同时, 他将各州府的富户召集起来,以减轻赋税为诱惑, 请他们进行义赈来救济受灾百姓。

对于南海王忽然有此明智之举,江勋知道是众人的劝谏起了作用。易高远等人不敢明着反对,便只能暗中商量对策。江勋令底下的支使、巡官、推官巡查并且在暗中留意各州府是否有按命令办事, 一经发现,南海王便严肃处置了, 由此威吓了易高远等人。

不久, 南海王又下令,减免受灾的百姓赋税三年, 以鼓励他们重新耕种、重造家园。此令由受灾区又慢慢地推展至别的州府,得到了众多百姓的支持。

减免赋税此等要事自然不能由南海王一人决断。

他那日冒着大雨跟着邺沛茗等人到城外走了一遭后,对于自己所过的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感到了一丝惭愧,而这并不能使他下决心减免赋税。让他下决定减免赋税的是他登上城墙后, 看着那烟雨朦胧的一片山河、那一望无际的绵延土地,他心里头产生的对权力的渴望,促使他下了这样的决定。

那一个小时候想过却知道不可能实现的梦,只要他不坐在那个位置上,便永远都只能听命于人的梦,他要实现它!

为此南海王将身边所有的辅臣都召集了起来共商此事。

反对者固然有之,但南海王以强硬的态度驳斥了:“寡人召你们来不是问你们是否同意寡人这般做,寡人要你们为这件事能顺利进行下去而献策!”

众反对者皆噤了声,江勋激动道:“臣有一策。”

江勋发了声,追随者自然不少,这些人固然有私心意图在南海王面前出名者,也有实打实地为百姓着想者。南海王命人将他们的意见都记录下来,又反复商讨,琢磨出了一条可实施的计策。

眼下存在的问题在于几点:一为各地的豪绅强占百姓良田,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二为中原战事不断,多有逃难者逃入岭南;三为天灾人祸,百姓家破人亡者众多,良田被毁,无所凭依;四为苛捐杂税众多,百姓不堪重负,或落草为寇或眼睁睁地饿死。

别的倒好说,各地的豪绅为驻扎在此有百年基业的大家族,与官府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极难处置。其次若减免赋税,难免会军粮不足,而引起兵变,届时首遭危难的便是他南海王。

于是南海王便照邺沛茗所言,先招募兵士,令兵士垦田种粮,保证军粮不断。为此南海王在各州府特设了一名屯田兵马使,招募了五十到一百不等的流民为兵士负责耕种。

广州的屯田兵马使便是李子建从始兴县找过来的陈永茂,韶州的屯田兵马使为马良才,其余各州府皆为江勋推举之人。

在易高远等人的反对之下,南海王又先减免了受灾州府的百姓的赋税,再依次地推行到别的州府去,只是田地超过一定数量的豪绅、富户依旧得按律纳税。无地的流民可耕种无主之地,同样减免赋税三年。

不过减免赋税并非完全无需百姓纳税,所减免的不过是田地的租税,较为富庶之地则是田租减半,或“十五税一”;受灾之地则是“三十税一”,以此来鼓励百姓耕种。

政令仅推行两月,流民的问题便得到了解决,而南海王的名声一夜之间便传遍了岭南道,大受百姓赞赏。

流民问题自然是解决了,可令南海王忧心的便是当地的豪绅的问题,这些政令无疑是触及了这些豪绅的利益,他们结合一些官吏起来闹事,可怎么也阻挡不住。

邺沛茗道:“若他们胆敢造反,臣便先行剿灭了他们,为王爷铲平障碍。”

“如此甚好。”南海王道,即使邺沛茗说的是假话,他都十分宽心,“话说回来,那日孙押牙被我斥责后许久都不曾来见过我了,他近来在做甚?”

孙仲浩因反对南海王减免赋税而被南海王呵责,后满腹怨愤地离开了王府回到了城外的行营处,连着几日也未曾看见他的身影,这让南海王有些忧心。若他只是一如从前地饮酒寻欢或拦截进城的百姓加以欺压这倒罢了,若他在暗中谋划着什么,才是让人寝食难安。

“据报,孙押牙一直都呆在城外的行营,偶尔与牙兵们一起操练,偶尔在城外纵马 ,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之举。”邺沛茗道。

“嗯,不管他了,你命城内的亲卫多加巡视,多加警惕。自然,王府的安危也得注意。”

“臣领命。”

邺沛茗听着那快步离开门外的脚步声,嘴角一勾。她走出去朝罗源点点头,罗源便领会到她的意思,悄悄地跟上了那名在外偷听的亲卫。

交代完要事,邺沛茗自然又是要回别院的。南海王笑道:“这两个月,邺卿总爱往家中跑,果然娇妻来了便不一样。”

“臣不敢忘记臣的职责。”邺沛茗道。

“哎,我又没怪罪你,我听闻你家中尚且只有一个女娃,还有的说那女娃并非你亲生的……你的确该与令正多恩爱,再生几个续继香灯。”

邺沛茗笑着应下。

她回到院中,陈沅岚见她凝眉便问道:“怎么了,可是又有什么棘手的事难以决断的?”

邺沛茗沉思了片刻,仍然决定将南海王旁敲侧击的话说给陈沅岚听。南海王与她说的话,虽看似劝她与陈沅岚再生几个孩儿,可也说明他一直都有关注她们的情况。

当初邺沛茗谎称陈沅岚之出身,南海王自然无法细查,可她的身份是浈阳人,她若是明媒正娶了陈沅岚,官府却无她给陈沅岚母女上户的记录,南海王自然会生疑。

“不过这也并非什么要紧的事,我大可说在当年那场大水中,官府早便弄丢了记录文书,而后我没有回去补便可。”邺沛茗眉头舒展开来,再者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南海王虽然生疑,可也不过是疑陈沅岚与她是否是“私相授受”而在一起的,毕竟他身边的亲卫有做出如此有违纲常之举传出去,的确不太好听。

陈沅岚这才记起,她们如今不同于在南岭村,在南岭村时,众人都将她当作邺沛茗的夫人,也从来不曾考据她们的出身和来历。如今邺沛茗成了南海王的亲卫,官府自然会有所关注,如此她们的关系便令人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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