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农gl(100)

“我不想考科举了。”邺婴之闷闷不乐。

赵铃和阿元交换了一下眼神,诧异道:“小郡主这是怎么的了?昨夜还十分高兴来着。”

邺婴之不说话,就这么呆了半天,本打算去找温善,却没想到温善散了衙后就直接来这儿寻她了。

“善善!”邺婴之见到温善的那一刹那,什么愁闷的情绪都被抛诸脑后,她高兴地奔过去抱着温善,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了她的身上。

温善失笑:“昨日才见完,今日怎么反而更加激动了?”

“因为昨日看你的时间还不够,所以思念成倍地增长了。”

温善看了一眼偷笑的赵铃和阿元,心道,也就只有笔直得不能再笔直的人,才不会从这话中察觉到她们的事情来了。

“这些话是打哪儿学来的?”温善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问。

“跟阿翁学的!”邺婴之道,“阿翁的手札里夹着他给祖母写的情话,祖母给手札给我时,忘了拿出来了。”

温善略好奇,经邺婴之一说才知道许王府昨天发生的这些事。邺婴之忽然打发了赵铃和阿元,问她:“善善,你是不是也会到地方上为官?”

温善一怔,心知这事迟早得让她知道的,便道:“虽然我不是科举出身,但是鉴于我在司农寺做得不错,所以三年一次的考绩后,按照惯例,我是能升官的。但是从司农寺转出,那是必须要到地方上去的。”

她顿了一下,又笑了:“婴之可别有‘为了不让我们分离而不靠科举了’的想法,圣上颁布了来年开春开恩科的诏令,我想参加恩科,拿个出身,将来即使到地方去,也离京师近一些。”

恩科是在常科之外开的科举考试,而面向的自然不只是天下举子,还有一些官阶、出身比较低的官员。一旦通过恩科考试,其功名等同常科。有了出身,能升迁的路就更平坦了。

若是温善不去参加恩科,又或者她没有通过恩科科考,那她将来到地方去,也只能是比较远的地方,又或者是官阶比较低的地方官。可若是有科考出身,去的自然是京畿附近的地方为官。

温善当然不是为了离京畿近才参加恩科的,她也想明白了:

她本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所以以前从未想过去争,只是安分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即使永远止步于五品中低官阶,她也无所谓。

可在小郡主让她平淡的生活起了一丝波澜,也让她起了进取的心思,为了未来,她也愿意尝试努力一次。

而她无论在司农寺有怎样的政绩,将来她若是往上走,没有出身,还是会被人攻讦。所以她与其再等三年的会试,倒不如借着这次的恩科让她了解一下自己的能力。

邺婴之喜道:“善善你为了我而这么做的吗?”

“不完全是。”温善逗她。

邺婴之坐在温善的身上:“我不管,你就是为了我!”

温善笑了,邺婴之在她的身上蹭着,道:“善善若是能通过恩科,那你就许诺我一件事可好?”

“不是应该你许诺我一件事的吗?”

“你答应不答应?”

“……答应。”

第74章 恩科

洛阳在一个寒冷的夜晚下了一场雨, 夹着雪将整个洛阳都裹上了一层银装。

邺婴之和温善约定了认真考取功名后, 也开始收心重新将心思放在读书上。不过她见温善在这么冷的天里也要出去巡视,于是特意让人给她弄了一个小手炉捧着。

温善笑说:“小郡主的美意我是心领了,不过办公之时怎能带着这些物件呢?”

邺婴之只好改了主意, 将王府发给她的棉花给找人做了一件厚中衣,让温善穿在官服里头保暖。这棉花种植得并不广泛, 所以基本上都是地方官呈上的贡物,除了皇宫外, 也就只有宗亲跟大臣会被分一些。

温善也有棉衣, 不过这是邺婴之送的,她也不能辜负这片真心, 于是就穿在身上,也不知是否是心理原因,她觉得似乎暖和了许多。

而安稳的日子没有几日,温善乃至朝堂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只因突厥人果真又在寒冬策马南下劫掠扰乱容国的边境。

邺纯之在通州点检边镇兵将, 又收到女皇下令出兵的旨意,于是作为监军跟随军队跟突厥人开战。

为了保证粮草充足, 司农寺从上到下都没有人清闲,苦得徐师川都想叫女皇增设人手了。

不过谁都知道女皇抠门,肯定不会愿意增设人手的, 故而只能让温善等人早出晚归了。

突厥人见容国出兵很快,而且好几次他们的行动都会被容国事先知晓,出兵阻拦, 他们便渐渐地知道容国还是多年前的容国,他们没有因为国内吏治清明、天下太平就开始沉溺于享乐。

开始堕落的朝臣有,日渐保守的也大有人在,突厥人想着怎么都能给皇帝增加一点压力和阻力吧?岂料女皇还是当年那个领兵杀进他们抢夺了去的城池的邺瑶,她虽然身体老了,可心却还未老。

意识到这些后,突厥人也不敢再轻易南下了,为了缓解这些矛盾,他们特意将目光放在了内斗的部族身上,于是突厥的部族之间的斗争是日益变多了。

没有收到突厥人扰边的朝报后,朝堂上下才再度松一口气,而主战派也在这一刻占据了上风,他们说道:“你们看,突厥人也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可怕对象,他们的重骑也不可怕,我们兵强马壮,还有火-器,何必向他们示弱?何必讨好他们?”

主和派被骂得灰溜溜地不敢说话,有人提议去找太上皇,毕竟太上皇一手打下这江山,一直都希望天下百姓能安居乐业,想必也不希望因为战火而导致国库空虚,这会加重百姓的负担。

当即便有人反驳了:“你想找谁不好偏偏想去找太上皇?你难道不知道太上皇当年的威名?火-器都是他得到天帝的旨意拿出来的,这些年他虽然不沾手朝政之事,可我听说这军器监的火-器研制没有进展之事,他可是笑了,笑话军器监无能。”

众人一琢磨,确实是,这太上皇跟女皇父女俩,还属太上皇最难琢磨,那双眼睛往人身上一瞧,仿佛能将人看得一清二楚。至今市井上都还流传着太上皇的种种威名,百姓都记得太上皇是“天帝之子”。

温善回温宅的时候就听见贺顾提及主和派的这些话,她好奇道:“娘是打哪儿听来的?”

“还不是你那些表舅,一个两个都那么没骨气。想当年我们贺家的祖先,你的外曾祖父跟你的外祖父,那都是从军中走出来的,哪个手里没提过刀、上过阵、杀过敌?对那些侵占了我们大片疆土的突厥人那是恨之入骨。而他们呢?好日子过久了,骨头就开始软了!”

温善看得出贺顾很生气,她也是十分瞧不起那些主和的人。虽然她不掺和朝政,却被自己的表兄弟那些软骨头给气坏了,他们还想通过她来给贺炎做思想工作,想将他们贺家也拉到主和派中去。

但是他们都忘了贺炎本就是武职出身,也没有因为一直任文职就轻贱武职,所以他们摸不准贺炎的态度,只能想去找贺顾的兄长来试探一下贺炎的态度,结果就撞枪口上了。

其实这些主和的官员有一些是习惯了享乐的人,也有些是与财政相关的官员,如同温善在司农寺的切身体会,对外战争确实要很大的开销,而这就是建立在剥削百姓的基础上的。

不过增加一点赋税并不会让百姓的生活水平下降,反倒是会让以官僚为代表的地主阶级的利益受损,所以这些人的反对的声音最大。

而他们司农寺要做的就是跟太府寺一起统筹,既保证国库不空虚又要稳住底层的百姓。

不过贺顾提及了太上皇的过往,温善稍微来了兴趣,追问了贺顾关于太上皇的事情。

贺顾说:“以前你也听过不少,一直都是一副敬畏的模样,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怎的今日这么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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