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农gl(79)

而进士科的这道策论题便是当时受到各方争议的地方,若真的设立了如此一个机构,自然是加大了对地方的掌控,且能对各地官吏上下勾结的腐败行为进行约束和警示……

然而若是要改革,则势必会影响广泛,支持的人有,反对的人也多。这次的题未必不是女皇的意思,她想看可行性,若未来的朝廷栋梁都反对,可见实施的难度会有多大。

温善没有参与到议论中去,她寻了个休沐日,带着佩囊到了许王府。

温善本打算先去找小郡主,再找田蕙说两句话,可不曾经田蕙先于小郡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女官人回来了?婢子见过女官人!”

温善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气色似乎比在司农寺时好了许多,而且神情有些轻松,可见她在此过得不错。

“也是,龚氏便在此处,母女重逢,自然是欣喜。”温善暗暗地想。

点了点头,道:“我回来有一个多月了。”

田蕙道:“婢子在许王府,消息不灵通,若非今日见到女官人,怕是还不知道女官人回来了。”

虽然田蕙是换了一个地方当奴婢,可并非连门都出不得,温善自然不信她不知道自己早就回来了,兴许是为了那封书信,而装作不知吧!

温善心下了然,却没打算说破,而是拿出佩囊递了回去:“我所做之事并不是为你,我并非有意帮你解围,不过是在维持律法和规矩的时候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你不必谢我。这礼我也就没道理收,你拿回去吧!”

田蕙一怔,一双生了茧子的手却迟迟伸不出去。

温善算是有耐心的人,可也见不得她这么磨蹭,于是抓起她的手,将佩囊搁在上面,道:“可你能与令堂重逢,却是别人有意安排,那才是你要感谢之人。”

田蕙垂着头,久久才点了点头:“嗯。”

温善没再说什么,转身往沐芳院走去,在拐角处,她碰见了正在拔墙边的花圃的小郡主。

还未开口,小郡主便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微微侧过脸,用眼睛的余光来看她,却装作没有发现她。

“小郡主,这花草好不容易被打理好,何至于拿它们撒气?”温善问。

小郡主扭过头来,气势汹汹地拿手上的一根草砸温善,那根草轻飘飘地落在温善的衣襟上。她捡起这根草,问道:“小郡主在此多久了?”

“哼,我说你怎么连着几日不来见我,原来是因为田蕙,你居然还摸她的手、送她东西!”小郡主咬牙切齿。

“……”温善的心情有些复杂,也不知该笑不该笑,她道,“你既然在,何需避着?”

小郡主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我若不躲着,岂非让我捉奸在床?”

“……”温善开始怀疑以小郡主的智商还能否考上明经,怎么才几日不见,智商便急速下降了?

“原来你费尽心思将田蕙调出司农寺,便是为了此事?”温善恍然大悟。

小郡主有一瞬心虚了,她万万没想到把田蕙调来许王府,可却仍有机会碰到温善……

温善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宁愿你刚才冲出来,也不至于一个人在此胡乱猜想。”

“谁……胡思乱想了?”

“田蕙赠我佩囊之事,你应该知道的。”

“知道。”

“那你当初为何不问我此事?”温善问。

小郡主想了想,也冷静了下来:“你若不想与我说,我何必问。可这跟今日之事有何关系?”

“我受之有愧,恰巧碰上了她,便返还于她,这有何不妥?”

“……好像,并无不妥。”小郡主嘀咕道,又抬眼看她,眼睛亮闪闪的,“你不收她的礼物?”

温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无功不受禄,我没帮过她的忙,为何要收她的礼物?”

小郡主眼睛骨碌地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须臾,她仍旧气呼呼地道:“可你摸她的手了。”

“那小郡主想如何?不如我将这手砍下来?”温善以手为刀,示意了一下。

小郡主忙抓住她的手,担心她真的把自己的手砍掉,于是道:“你这手可大有用途,焉能砍掉?!本郡主瞧,这样好了,你这手日后便是我的了,不许再摸别人。”想了小会儿,“夫人除外。”

作者有话要说:温善:我可比窦娥还冤!

小郡主:窦娥又是谁?

第58章 踏青

三月, 洛阳的天气渐渐暖和, 梅花日渐式微,而桃花则含苞待放,草长莺飞, 满园春色。

省试的成绩早已在二月下旬公布于众,选出了进士科五甲共八十五人, 其中女进士十六人。明经科三甲共一百三十七人,女郎五十一人。诸科男女共一百五十人。

后经殿试, 女皇赐及第进士者八人, 赐进士出身者十四人,赐同进士出身者六十三人。以明经及第者三十人, 明经出身者一百人,还有七人则因口试时不能流利地答出时务策,而被黜落。

进士科选拔的人虽少,却没有黜落之人,明经选的人多, 却有黜落的风险,这使得更多的举子坚定了考进士的决心, 毕竟一朝登进士科,未来的路可是比明经和诸科要好走许多。

当邺婴之在邸报上看见钟康盛之名时,对于他居然能进士及第, 也是吓了一跳。第一二甲皆是赐进士及第,而第一甲三人,第二甲五人, 钟康盛便是第二甲的第一名。

她也仅仅是在诧异了那么一小会儿后,便往下查看去了。钟康盛名次如何于她也无多大的干系,她可还记得还有一人盘踞在温善的身边,对她虎视眈眈……

“第三甲第四人朱照言,字景申、小名来孙,年二十一,五月二日丑时生……”

邺婴之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没想到这朱照言竟然还真的登科了,而且第三甲被赐进士出身,那前程也是不可限量的。

很快,这些朝堂新秀的官职便有了动静:第一甲便被授予从八品秘书省校书郎、直史馆,包括钟康盛在内的第二甲进士及第者则被授为从八品将作监丞、下州从八品司法参军等。

进士出身者多数被授予大理评事并通判各州府,同进士出身则留在京中为选官候补。

而明经科及第者则是被授予到京畿附近的县为县尉,或是中、上县为主簿、县丞。余下的一百人则为中、上县的县尉,中、下县的主簿等。至于登诸科者皆是按规矩发散至各处为官。

自然,也并非全部人都得按照此等规矩前往各州县。这些人中,有一人是宗室子弟,有两成人是有荫补资格者,他们则可以免受外放之苦,留在京畿任职。

而洛阳上下还卷起了一股三年一次的“榜下捉婿”风,凡未成家未有婚约的年轻进士都成为不少人家的目标。

至于女进士则因历来多为仕途考虑而不想就此成婚,故而至今日,延续下来的也只是招女婿的旧俗。

让人极为垂涎的便是那进士科第一甲第三人萧檬,年仅二十有二,长得花容月貌、亭亭玉立,本是众多未曾娶妻的世家子心中的最好人选。偏生萧檬既然决心入朝为官,自然不可能为了情爱而放弃了这大好前程。况且她乃萧家嫡女,更是无人敢对她下手。

一切尘埃落定后,温宅便迎来了一位客人。

朱照言持着拜帖上门,如今他已有功名在身,自然不像从前那般觉得温家高不可攀。而为了能早些入贺顾和温善的眼,他自然得早做安排。

温善正和贺顾就菜圃里要更换新的菜品而商议着,恰一看见朱照言的拜帖,她的脸色沉了沉。贺顾见她如此模样,便问:“何人的拜帖?”

温善将拜帖一收,递给贺顾的时候又迟疑了一下。贺顾不容她改变主意,眼疾手快把拜帖抽了过去展开一看,忽然神情也是变了变。

“回绝他,便说我们不在家中。”温善道。

贺顾反倒出言阻挠:“我们与他也有好些年没见了吧,他如今是大理评事,与你也是同僚了,你没道理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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